“前院這是誰家，不知道吃的什麼，竟然這麼香。”賈東旭身軀靠在牆上，一隻手搓著自己身上的泥蛋子，時不時地彈到地上。

癱瘓之後，這幾乎成為了他解悶的方式。

“我剛才看老閆家做的豬肉燉白菜，都是從張旭那裡拿的，那鍋裡面足足放了一斤多肉，這便宜都讓他們家佔了。”

賈張氏半坐在賈東旭旁邊，聞著那飄過來的香味，不由得嚥了口口水。

“老閆一直那麼摳門，怪不得這次這麼熱心，私下裡不知道弄了張旭家多少好東西。”

“對，他家可多好東西了，今天還給閆解娣他們發了很多大白兔奶糖。”

正在玩玩具的棒梗，也抬起頭說道。

“乖孫子，他給你了沒？”賈張氏問道。

“給了，他還讓我喊他叔叔，我還踢了他一腳。”棒梗說著話，還從口袋裡面掏出了兩張糖紙，伸到鼻間聞了聞上面殘留的那香味。

“就該踢他，家裡這麼多好東西，也不知道給我們家送點過來，一點也沒有鄰里之間應該有的和睦。”

看著棒梗手裡的奶糖紙，這東西最起碼兩三分錢一塊，想著這麼多的好東西都分給了別人，賈張氏面目有些猙獰。

“小當，把你剩的那塊拿糖給我。”棒梗收好了糖紙，看著坐在旁邊沒說話的小當，伸出了手。

“沒有，我吃完了，沒有了。”小當看著棒梗跟她要糖，連忙的捂住了自己的口袋，小腦袋搖的像是撥浪鼓一樣。

“胡說，我看到他塞到你兜裡面了，一人兩塊，你就吃了一塊。”棒梗站起來指著小當道。

“我看看，竟然有這麼多。”對於小當的動作，一眼就能看出是在掩飾什麼，賈張氏直接拉過她，在她的口袋裡面一掏，三顆大白兔就被攥在了手裡。

“你個小賠錢貨也開始藏東西了，一看就是你媽教的。”

賈張氏可沒吃過大白兔，說著話，她直接剝開了一塊，把奶糖塞到了自己的嘴裡面。

“那是我的，是我的糖。”小當伸出手，想要從賈張氏手裡把剩餘的兩塊糖拿回來，但是她只是個小孩子，根本夠不著。

“媽，給我嚐嚐。”癱坐在床上的賈東旭也聞到了賈張氏口中飄來的那股奶香味，口水分泌。

“給！”賈張氏把糖扔給了賈東旭，剩下的那一顆直接塞給了棒梗，“乖孫，這個給你。”

“那是我的糖，是我的糖。”

看到自己的三塊糖被賈張氏給分了，小當哭的更厲害了，甚至有些撕心裂肺。

“怎麼了，小當怎麼了。”

小當的哭聲也驚動了在廚房做飯的秦淮茹，她還以為小當出了什麼事情，拿著熱好的盒飯，連忙的跑了過來。

“媽媽，媽媽，我的糖，我的糖，奶奶拿了我的糖。”小當看到秦淮茹進來，連忙的跑過去抱住了她的腿，哭的是眼淚一把鼻涕一把。

“媽，你們怎麼能拿孩子的糖。”看到小當哭成這樣，秦淮茹連忙抱著哄，還看著賈張氏說道。

“小孩子家家，吃這麼多糖幹什麼？她拿了這麼多回來，還偷偷的藏著，也不知道是跟誰學的，小小年紀吃獨食，也不知道孝敬下長輩。”

賈張氏有些冷嘲熱諷，話裡有話。

“媽，你說什麼呢？”秦淮茹抱著小當，皺著眉說道。

“說什麼？有些人心裡清楚。”賈張氏白了秦淮茹一眼。

“敢說你每個月的工資都花在家裡了，沒有私藏一點兒。”

“媽，您就這麼不相信我嗎？”秦淮茹的眼睛瞬間紅彤彤的，她的辯駁又顯得是那麼無力。

雖然她的工資養活家裡的這麼多人已經很勉強，但是秦淮茹還是每個月會偷偷藏下來一小部分的私房錢。

“哭，哭，你就知道哭。”只看著秦淮茹在那裡掉眼淚，賈張氏惡狠狠地說道。

“拉這個吊死鬼的哭喪臉給誰看呢？鄉下的丫頭只會哭，有什麼福氣都被你的眼淚給沖走了，真是一個掃把星，生了兩個丫頭片子還不算，還剋夫把我兒子害成這個樣子……”

聽著賈張氏刻薄尖酸的謾罵，秦淮茹嗚咽的更厲害了，她鬆開了小當，捂著嘴跑了出去。

“秦姐，你這是怎麼了？誰欺負你了？”剛進中院的傻柱正拿著盒飯要給秦淮茹送過去，看到秦淮茹哭著從屋裡跑出來，差點跟她撞個滿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