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崖之下,便是太阳升到了天空之中最正中间的位置,也只能倾落几缕阳光下来。
姜宁芷被一阵男人痛苦的呢喃声吵醒,她悚然一惊坐了起来,手摸在沈鹤书的脸上,顿时被一阵要把手烫熟的灼热给吓坏了。
沈鹤书发烧了?这可怎么办?
她有些焦急的站了起来,往四周看去,茫茫的一片悬崖峭壁,瞧不见一点上去或者离开的路。
等人来救似乎成了唯一离开这里的途径。
一片光亮之中,一道闪亮的光吸引了姜宁芷的注意力。
她凝眸看去,才发现是一柄断剑,想必是救了两人性命,沈鹤书的佩剑了。
她几步上去将其拿了起来,心中有些庆幸,还好是掉在了岸上,若是掉进潭水之中,可就捞不上来了。
姜宁芷扯着自己半干的衣裙,用剑将里衣裁下来一块手帕大小的料子来,用潭水濡湿,拿回去敷在了沈鹤书的额头上。
这是她唯一想到给沈鹤书降温的办法。
姜宁芷看了一眼天色,就这一会功夫,崖底的阳光就消散了不少,她得趁着阳光没散尽,将火给升起来。
她心中有了盘算,拿着断剑就向着峭壁走去,挑着干枯的树枝拾捡了很多回来。
这也就是她在野外生存的经验少,再加上运气不错,不然也断然不敢拿着一柄断剑就四处晃悠。
她将枯木堆成一团,寻了一块看起来很是坚硬的石头,拿着断剑就向着石头砸了过去。
两者相击迸溅出的铁屑火星落在枯枝之上,没有引起一丁点的变化。
姜宁芷有些泄气,她倒是随身带着火折子,可昨日掉进潭水之中时已经被浸湿了,如今眼见着是用不了。
沈鹤书身上的火折子想必也是这种情况。
她想了想,扯着身上一处干了的衣物用刀割了一块下来,盖在枯枝上,随即又用剑砸起石头来。
三两下过去,火星子一点没看到,倒是将她的手臂给震麻了。
姜宁芷提了一口气,将断剑放下,又去给沈鹤书换了一块湿了里衣帕子。
从水潭回来的一小段路上,姜宁芷脚步踉跄差点被一块石头给绊到,她低头瞧了那石头一眼,越看眼睛越亮。
这石头怎么瞧着和燧石很是相似?她废了大力气将这块石头搬到了枯枝边上,拿起剑再次向着石头砸去。
砰砰几下,迸溅出的铁屑火星落在了撕下来的干布料上。
姜宁芷眼神错也不错的盯着,呼吸仿佛都停了。
布料先是冒出了烟,继而一股微弱的火苗蹿出,点燃了布料又引燃了枯枝,火焰带着温暖炙烤着周围的一切。
这火可算是被她给生起来了,她甚至从这一丝丝的温暖中感受到了一丝幸福。
姜宁芷趁着光亮又捡了不少枯枝来,那块燧石被她宝贝一样收了起来。
沈鹤书还在发烧,衣物半干不湿的贴在他身上,姜宁芷无法只能上手将湿衣服从他身上扒下来。
随即将其铺展在了火堆边上,等待其烤干。
姜宁芷不厌其烦的拿着里衣手帕沾了冰冷的潭水给沈鹤书擦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