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乐栖告退。”

“瑾行恭送姑姑。”

“嗯，瑾行乖。”

姜宁芷拍了拍赵瑾行的肩膀，越过他向着御书房外面走去。

直到人走远了，赵瑾行才回过神来，怔愣道：“乐栖姑姑变化怎如此之大？”

赵煜珩抿唇，勾勒出一抹浅显的弧度，“总是好事不是吗？”

……

皇宫门前，一匹枣红骏马呼啸而过，马上的少年发丝飞扬，脑后发髻在空中勾勒出一道令人惊艳的弧度。

在宫门口等着皇帝传唤的诸位大臣惊讶的望着那道已经看不见的身影。

那人是谁啊，怎么敢在皇宫门前纵马长街？

玉竹语不惊人死不休，“那人是长公主殿下？”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沈鹤书听见。

沈鹤书沉默的看着长街的尽头，面上没有多少情绪，只有他自己知道在看到那一道身影时，自己的心跳的有多剧烈。

姜宁芷到了人多的地方就直接下了马，牵着马沿路逛着。

临近年关，街道上很是热闹，到处都是吆喝的小贩，只不过每走几步就会遇到个行乞的人。

衣不蔽体，一脸脏污和漠然，与周围的热闹格格不入。

姜宁芷去街角买了数十个粗面馍馍提在手上，路过乞丐就会拿两个递给对方，一人两个，多了没有。

刚开始还算正常，直到她这一兜子粗面馍馍分发了一多半，许是瞧着她面皮嫩，身边的议论声变得越来越大。

“这人身上穿着绫罗绸缎，还牵着高头大马，一看就不是个缺钱的，怎么好意思就只给这些可怜的乞丐粗面馍馍吃？”

“是啊，假好心装仁慈呢，我跟你说啊，这世界上有钱人才最吝啬。”

“啧啧，自己在家里吃香喝辣，水里游的，山里跑的都吃了个遍，在外面连个白面馍馍都不舍得给这些可怜人买，粗面馍馍多扎喉咙，难吃死了！”

这些人自认为隐晦的目光，在姜宁芷的眼中就跟黑夜中的灯烛一般，她像是没听见似的牵着马往前走。

诚然，她确实有让这些乞儿吃大鱼大肉的能力，但却并不能这么做。

暂且先不论升斗恩，斗米仇这件事，这些乞儿多是北疆雪灾逃来的百姓，一路到京城已经是筋疲力尽，瘦骨嶙峋。

给他们些旁人瞧不上的粗面馍馍，他们还尚且能吃上两口。

可若是大鱼大肉，白面馍馍，他们如何抢得过京城的地痞流氓？

若是因为一口吃的，被那些狠人打上一顿，扔在这冰天雪地中冻上一夜又如何活的下来？

姜宁芷根本懒得理会这些人，却没想到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宛若百灵鸟一般的声音，话语之间满是泼辣不饶人。

“哎呦！你哥几个身上穿的也不差啊，怎么不见你们给这些可怜人一口饭吃？”

“仗着人家身份尊贵，大人大量，可显着你们了是吧？”

“还在家吃香喝辣的，怎么？你看见了？当着你面吃了？花你钱了？你怎么这么多事？”

“诶！你这小娘皮，跟你有什么关系？用得着你在这多嘴多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