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汗说的是,阿史那将军如今应该已经到了朔风城,这北疆不日就可被可汗收入囊中。”
赫连铁骨哈哈大笑出声,身上披着的狼毛大氅在寒风的侵袭下,微微颤动。
“北疆贫瘠,本汗还没将其放在眼中。”
“可汗雄韬武略,北狄铁蹄定有一日能踏遍大赵,大赵那些娇俏可人的美娇娘也定会雌伏在我北狄儿郎的身下!”
骨禄谄媚的笑着,将赫连铁骨吹捧的天上有地下无,惹得对方嘴角的笑容就没有放下来过。
……
玉竹得到密报时,沈鹤书正在拆开肩头棉布,随着一圈圈棉布被拆开,伤口暴露在空气中,刚长出来的肉芽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粉红色,显然还没完全痊愈。
玉竹眼中闪过一抹心疼,上前帮着沈鹤书上药,他此前去寻神医未果,得知主子转危为安之后,又急匆匆的回来了。
他压低声音说道:“主子,查清了。”
他眼中闪过一抹难以言明的光,表情很是严肃,“谢凌确实是前朝太子之孙,这些年假借商队之名,一直在往北狄运送铁器。”
“前朝太子之孙?”
前朝皇帝八十岁高龄仍不愿放下皇权,每日贪图享乐,更为了求长生,肆意杀人,致使民不聊生,起义四起。
先皇便是夺取了最后胜利的那个。
沈鹤书眉心紧紧蹙起,“就没有官员察觉到谢家的不对劲?”
向北狄走商哪有那么容易,光是通关文牒就很难办下来,这么多年,当真就没有人察觉吗?
玉竹面色难看,“金陵知府尸位素餐,就算是发觉了,只要谢家银子给到位,恐怕就会装作没看见。”
“如今更紧急的事是——成老将军病死,镇北关破了。”
“什么?”
沈鹤书陡然回转过头来看向玉竹,眉眼之间罕见暴露出如此强烈的情绪,“什么叫成老将军病死?成老将军怎么会病死?”
他一月前还和成老将军见过面,说过话,那么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怎么可能突然就病死了?
玉竹语气越发沉重,“成老将军一家,长子次子皆战死,唯有长孙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沈鹤书猛地站起身来,还未被包扎好的伤口,险些被拉拽的再出了血。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镇北关屹立北疆边境数十年未出一事,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被破了?”
沈鹤书对上玉竹的视线,忽然沉默一瞬道:“这一切都是谢凌设计的?”
玉竹静静点头,将沈鹤书肩膀的伤口完全包扎好了。
“长公主命令魏统领召集所有兵力,前往朔风城增援,曹州牧也已经带着自己的人马回去了。”
“就是不知道来不来的及……”
未尽的话隐没在了唇齿之间,北狄铁骑不可小觑,这不仅仅是一场兵马战力之间的较量,更是一场和时间的赛跑。
沈鹤书忽的抓起佩剑,“备马,我要去朔风城。”
玉竹一步上前,直接拦在了沈鹤书的身前,“可是主子的伤还没好全,就算去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