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当然不可能是曹庭知。”
此话一出,姜宁芷可以清晰看到赵煜珩整个人都松了口气。
虽然起伏状态十分轻微,但她还是察觉到了。
果然,皇兄对曹庭知是有偏爱的,说难听些,或许从刚刚到现在,他一直在给曹庭知打掩护,他根本就不知道在北狄发生了什么。
姜宁芷压下心中所想,面对着赵煜珩探究的目光,井井有条的分析,
“众人皆知,我和曹庭知有过过节,如果真的是曹庭知动的手,岂不是明晃晃的告诉别人,凶手就是他吗?
曹大人又不是个傻子,怎么会做这么愚蠢的事儿,所以这很可能是他人的栽赃陷害。”
“所以北狄的可能最大是吗?”
姜宁芷点头。
“北狄之事完美解决,整个过程实在是太顺利了,如果真的出什么事儿,我想跟北狄一定脱不了关系。”
砰!
赵煜珩拍桌,“他们果然不是省油的灯!”
姜宁芷笑笑,“如果真是省油的灯,皇兄就不会这么苦恼了,皇兄若不这么苦恼,那百姓怎会知晓皇兄是位明君呢。”
姜宁芷的嘴像抹了蜜一样,顿时让赵煜珩忍俊不禁。
他刮刮姜宁芷的鼻子,“就你能说会道。”
姜宁芷得意一笑,像小孩一样将脑袋枕在赵煜珩胳膊上,“哪有,我说的明明是事实。不过,我也有些好奇,为什么皇兄会第一时间怀疑北狄,而不怀疑魏大人从中作梗呢,魏大人和曹大人矛盾挺大的,皇兄就不怕是魏大人自导自演吗?”
赵煜珩笑笑,点了点姜宁芷的头,“真是没想到,聪明如你,还是有脑袋转不过弯的时候。”
姜宁芷摸着被戳疼的脑袋,不满的撅嘴,“难道我说错了吗?”
“当然,魏黔再怎么说也是良臣,纵然他对曹庭知再怎么不满,也不可能拿皇室的安危开玩笑,朕信他,毕竟他是当朝为数不多的能真心待在朕身边的臣呢。”
从御书房出来,姜宁芷天真烂漫如小女孩的笑,便缓缓收起。
魏黔是当朝为数不多能真心待在皇兄身边的人。
这话什么意思?
她隐约记得,当年能得赵煜珩重视的,除了沈家之外,就是这魏家。
莫非皇兄是在怜惜良臣?
可若是真的怜惜,又为何将沈家……
来不及想,一人已经挡住她的去路。
“长公主殿下,曹贵妃有请。”
“呵,曹贵妃消息还挺灵通,本宫都还没来得及回公主府呢,你们这般,会不会太过殷勤呢?”
丫鬟吓得低头,“还请长公主恕罪,是娘娘想要给长公主接风洗尘,也请长公主能够给娘娘一个面子。”
“给,自然给,到底是皇兄的妃子,要是按民间的辈分,我还得叫她一声嫂嫂,如此那便带我过去吧。”
恰逢午时,屋里已经炊烟袅袅。
姜宁芷刚进门,便见曹贵妃脱下往日华服,如平民女子般挽袖弄着羹汤。
许是看见她了,她放下盛汤的碗,热情的招呼着,“来了呀!愣在外面干什么,还不快进来坐坐,尝尝我亲自熬的汤。”
“贵妃娘娘真是好雅兴,竟然亲自做汤。”
曹贵妃擦了擦头上的汗,笑的温柔,“我也是许久没做了,还记得进宫前,我常常做汤给爹娘喝,现在除了陛下和二皇子之外,也就只有长公主你能尝一尝我的手艺了。”
说着,曹贵妃将汤碗朝着姜宁芷推了推,“尝尝吧,看看味道是否合你意。”
姜宁芷并没有动手,只是直愣愣的望着曹贵妃。
曹贵妃被看的傻了,忍不住的用手抹了抹脸,“我脸上可是有什么东西,长公主殿下这般看着我做何?”
“曹贵妃有何话何不直说,何必弄这些弯弯绕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