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角落处房檐上的沈鹤书看着姜宁芷这般,也忍不住的勾起了嘴角。
“主,不是要传消息吗?”
“退下吧。”
“可是北狄……”
“什么事情等明天再说。”
“是。”
一夜安好。
没有战争,没有灾情,姜宁芷一夜好眠。
等次日醒来时,已是日照三竿。
她吓得赶忙起身,“怡情,你怎么不叫我,这个时间怕是错过给皇兄请安了。”
怡情不慌不躁的上前,“公主殿下莫要慌张,陛下昨天夜里就已经下旨,说体谅公主殿下舟车劳顿,近一周都不用请安,公主殿下,想怎么休息就怎么休息。”
焦躁的心此刻才舒缓下来,姜宁芷一把踢开穿的歪歪扭扭的袜子,“这样啊,我便放心了。”
怡情笑笑,她接过袜子,轻轻的帮着姜宁芷穿上。
“不过,请安的事情虽然解决了,但北狄出现了一件大事。”
“什么事?”一颗心掉在了嗓子眼儿,怡情赶忙安抚,“公主殿下莫要慌张,不是什么急事,倒是一件稀罕事儿。”
“哦?”
“听说啊,北狄要送来一个美人。”
“美人?干嘛的?”
这下姜宁芷当真是二丈和尚摸不清头脑。
这北狄究竟是搞什么名堂?
途中的刺杀,肯定跟北狄脱不了关系。
姜宁芷本以为对方是想杀了自己,然后趁机打进来,没想到对方却在这时候送人来,这是打的什么如意算盘?
此事来的猝不及防,正在谋划的曹贵妃也被惊的目瞪口呆。
“美人?他们这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我们的计划怎么办?”
曹庭知沉默,“先不急,先看看对方到底是什么安排再说。”
随着消息越传越广,渐渐压制不住,赵煜珩没法,只能紧急召集重大臣开会。
姜宁芷本不该出现,然她与北狄正面交锋过,有一同讨论的必要,遂也一起叫上了。
大臣们看着姜宁芷出现,对姜宁芷更加尊敬起来。
前有亲自审问,后有上朝听政,此等待遇前所未有,此时若不巴结还待何时?
姜宁芷对众人的改变习以为常,身居后宫之时,就有贵女攀附,如今不过是多了些贵臣罢了,无足轻重。
眼下最重要的,是要看那北狄究竟作何打算。
“众爱卿应该听到消息了,北狄会表忠心,将在献供之日,也就是三日之后,送齐所有约定物资,同一时间,拓拔努也会带着北狄公主觐见,且很有可能北狄公主将会作为两地和平使者留下,众爱卿对此有何看法?”
“不可啊!”一老臣站出来,“东西可以留下,但人绝对不可以留,其是好是坏都不知晓,要是害怕留下,臣害怕会留出祸端。”
“臣也这么认为。”曹庭知站出来,“之前刺杀之事还没有个结论,如今北狄就匆匆忙忙送个人过来,里面端倪甚多,为保险起见,还是将人隔在千里之外较好。”
“理虽然是这个理,但这事儿却不能做成这样。”魏黔鞠躬,“东西收下人赶走,若是传出去,定有损我们大赵的颜面,如此,那就只能留一起留,走一起走。”
“这话我不赞同。”王治看了一眼魏黔,抱歉的笑笑,“同盟讲和是北狄说的,我们也是按照章程签订的契约,上供的东西本就该留下,若为了一个人退回去,岂不是让他人觉得大赵弱懦,连一个人都怕,此事断不可做。”
“臣也如此觉得,不过是一个使者罢了,更何况还是一个女人,就算留下来,又能掀起什么风浪,臣认为,不妨胆子大一些,看看他们到底要做些什么?”
大臣们各抒己见,搞得朝堂乌烟瘴气。
赵煜珩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将目光锁定在沈鹤书身上。
“沈爱卿,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