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黄沙满天,硝烟四起,京城的午时显得格外惬意。
然公主府,一别扭的,让人听不出音调的话语,听的人浑身刺挠。
“啊……卡……哎,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他们的语言怎么这么难读?”
姜宁芷甩下手中的蓝皮书,热的直用手绢儿扇着风。
明明此刻的京城是阳春三月,可不知怎的,却跟那入夏的天儿似的,热的人口干舌燥,心情烦闷。
怡情赶忙拿着蒲扇在一旁扇风,就连姜雪也送上一碗用井水冰过的绿豆汤。
“行了,别读了,从宫中回来你就一直在读,嘴都快读的秃了皮了,连一句问候的话都说不出来,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
绿豆汤放在桌上,隔老远,姜宁芷都感觉到冰凉。
她端起汤来轻轻的尝了一口,内心的浮躁瞬间少了大半,只是那焦躁却并未减半分。
“说的容易,你以为我想读啊,可那使者美人不到三日就要来了,我若是连最基本都说不出来,岂不是丢了大赵的脸面?再怎么今天都得学好这一页才是。”
说着,姜宁芷再一次拿起了蓝皮书,奈何一看到上面的字,她便觉得头昏眼胀,眼花缭乱。
“不行不行,这东西真是看的我要死了。”
咚的一声,姜宁芷像无人扶的柳枝一样摊在桌上,引得姜雪怡情忍俊不禁。
两人强憋笑之时,有人已经提前笑了出来。
“真没想到,无所不能的长公主殿下,也有这般孩子气的时候。”
“王大人。”怡情带着姜雪行礼,转眼便到角落处站定。
王治看了一眼姜宁芷手上的书,啧啧摇头,“这书不行呀,上面标注简单,文字又复杂,你要照着这本书学,怕是学三天三夜都学不会。”
“那怎么办,你可有办法?”
王治笑而不语,姜宁芷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都亮了,“对了,皇兄不是说有人会教我吗,莫非王大人就是?那就请王大人受徒儿一拜……”
“别别别。”王治吓得直摆手,“下官可担待不起呀,更何况,长公主殿下的师傅可不是下官。”
“那是……”
话音未落,就见沈鹤书走进了门。
一改往常玄衣,今日沈鹤书一拢白衣,素纹云袖,杀气散尽,全然一副温润公子模样,惊的姜宁芷是嘴角微张,半天缓不过身。
直到一把折扇,在眼前微微晃动,姜宁芷才反应过来,她尴尬的收回视线,轻轻的咳了咳,“你怎么来了,你怎么穿着这一身来了?”
第二句明显比第一句小许多,可沈鹤书还是听的真真切切。
“拜王大人所赐,前来教学,至于这衣服……”
沈鹤书怒气冲冲的瞪着王治,“这恐怕得问王大人了。”
要回府了,沈鹤书才知自己被王治所坑,竟然成了姜宁芷的教学师傅。
急匆匆正准备赶来,却被王治的吃食撒了一身,实在是时间匆忙,他这才换了王治提前准备的衣服。
如今看着王治那暗笑的模样,沈鹤书大抵是知晓自己中了对方的道。
听着沈鹤书威胁的语言,王治下意识的后退,他拿着扇子半遮着脸,嘴角是藏都藏不住的得意。
“哎哟,不就是件衣服吗,黑的白的有何区别,更何况,长公主殿下不觉得沈大人穿这身白衣,要比穿黑衣更好看吗?”
好看?
明明压制着自己,可沈鹤书还是期待的朝姜宁芷看去。
四目相对,瞧这沈鹤书那无辜又期盼的神情,姜宁芷莫名的脸上一红,身子变得更加燥热。
她赶忙侧头,“还……还行吧。”
口干舌燥,慌张的端起绿豆汤准备喝下,就呛的咳了一身,姜宁芷惊的连起身,“失态了,我先下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