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把大半个朝廷的人都说上了,就是没说到一个沈鹤书满意的名字。
他眉头微微皱紧。
是他的身份还不够吗,就连那曹泽都在名单上,他竟然不在?
“还有遗漏没有?”
玉竹想了又想,硬是不知哪儿还有什么遗漏,看着沈鹤书近乎要杀人的目光,他赶忙说道:“对了,我想起来了,名单中还被踢了几个人,主,你就是其中一个。”
气氛更沉重了,四周压抑的让玉竹喘不过气。
“谁做的?”
玉竹咬紧牙关,“是曹贵妃,毕竟北狄公主不容懈怠,所以特意踢了些。”
难怪,难怪这些日子上面非让他陪着卿玥,合着打的竟是这个算盘。
“而且刚刚得令,明日浴佛节,恐怕主子还要陪着北狄公主去一趟寺庙游玩才行。”
“哼,还真当我一天闲的可以,直接传令回去,我不去。”
“可这是上面的命令,直接拒绝怕是……”
快要说出口的话,最后还是被沈鹤书一眼给活生生的瞪了回去,自知再说无用,玉竹最后还是怏怏的退了下去。
夜风无痕,迷散了沈鹤书凌乱的眼。
曾经山海难为水,除去巫山不是云,他这心里如今真是容不下一个人,就不知这家伙心中如何?
还是说她早就有着意中人,只等水到渠成……
同一时间,沈鹤书明日不去礼佛的事很快就传到驿站。
拓拔努表面笑嘻嘻说着无妨,可回头整张脸就黑了下来。
送走宫中的人,他回屋关上大门。
看着在梳妆台上自顾自打扮的卿玥,他猛的一喝,“好了吧,现在你满意了吧?沈鹤书说明天不去寺庙了,我们这些天的努力全白费了。”
这一次过来,他们要的就是打进敌方内部了解具体情况。
而沈鹤书,作为首辅,又是皇帝身边的红人,是最好用的刀。
这不,恰巧遇到天公作美,让他们与沈鹤书多接触,可没想到还没接触几天呢,这人就罢工了。
拓拔努气的上气不接下气,卿玥跟没事人似的,捣鼓着眉毛。
拓拔努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三步上前就将卿玥手中的黛笔甩在地上。
“画画画,一天到晚除了捣鼓你这张脸,你还会做什么?
你当真以为你是谢凌的人,我就不敢动你?
我告诉你我已经忍你很久了,之前在皇帝面前说大赵语,不主动提出和亲之事,这桩桩件件我都记在心上了,要是沈鹤书的事情你还处理不好,别怪我扭断你的脖子。”
拓拔努怒气滔天,口水四溅。
卿玥嫌弃的后退,一语不发,只是双眸冷冷的看着地上摔成两半的黛笔,直到对方话音落下,她才缓缓的捡起断掉的笔,再次有一搭没一搭的在镜中画着眉毛。
视若无睹的样子,更是气坏了拓拔努,他猛的扯住卿玥的头发,“画,我让你画!”
疼痛让卿玥的身子整个提起来,波澜不惊的脸上终于闪出恨意。
卿玥双手护着头发,转身死死的盯着拓拔努,“打,有本事你就打死我,打不死我,你就不是人。”
“真以为我不敢。”
拓拔努伸出了巴掌,可就在落在卿玥脸上的瞬间,他停住了。
小不忍则乱大谋。
现在卿玥已经在众人面前露了相,要是真的出了什么问题,他怕是难逃其咎。
掌风在耳边消散离去,卿玥气焰瞬间大涨,“打啊,有本事你就打呀,就算你有这狗心,你也没这狗胆。”
卿玥甩开拓拔努的手,一把将自己的头发救下。
“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自己多大点本事,自己不清楚吗?火爆脾气,一点就炸,真不知道你这样子是怎么站到今天这个位置的?”
卿玥骂骂咧咧的骂着,见对方不服,她声音都拔高了些许,“怎么,还不服?难道我说错了吗?
不过是沈鹤书罢工而已,值得你这般大惊小怪?要是沈鹤书彻底断了联系,我看你怕是要疯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