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芷点头,“曹泽下药固然可恶,但我不相信是他一人所做,毕竟能将我骗出来不是一件易事儿,更何况曹泽现在已经是一介庶民,也没有那么大的资源和资本做这件事。
这里面还有蹊跷,还请皇兄能够明察,彻底抓出幕后真凶!”
听到此话,曹贵妃当即嗅到一丝生机,她赶忙将躺在地上的曹泽扶起来,问道:“对,长公主殿下说的对,曹泽纵然再可恶,也没有天大的胆子干出这种事情,他肯定是被人利用了。
你被谁利用了,你说啊,你到底被谁利用了?你这个蠢蛋,难道不知本宫将你贬为庶人都是为了你吗?
只有你是庶人,长公主殿下才能消气了,可你为什么还要做这么愚蠢的事儿?”
不知是因为酒意散去,还是因为听了曹贵妃的话,曹泽的思绪逐渐清晰。
是啊,他怎么给忘了?
他之所以被贬作庶人,都是因为曹贵妃和曹家想要保护他啊。
那晚,有人跟他说过,说只要蛰伏,他总会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可那时他一心沉浸在被罢免的悲伤中,根本就听不进去别人的话,直到——
直到阿史那和卿玥出现。
是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教唆他,今日他沦落到这个地步,都是因为他们。
思绪瞬间清晰,曹泽眼中火热,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陛下明查,此事确实不是小民一个人所做,能让小民做出此事的,就是那北狄公主卿玥。”
叮铃铃——
没一会儿,卿玥就被传召入殿,同一时间跟在她身边的还有沈鹤书。
所有人皆将视线落在卿玥身上,唯有姜宁芷看着沈鹤书眼底有着道不清,说不明的情绪。
沈鹤书察觉到姜宁芷的视线并没有抬头,只是默默的站在角落,如同石头一般。
“拜见陛下。”
赵煜珩并没有抬手,只是冷冷问道:“卿玥,你来我们大赵时间也不短了吧。”
卿玥微曲着双膝,短短小站,已经僵持不住,可她仍保持着当前的姿势。
“确实不短了,粗略数来大概也有一两个月了。”
“嗯,一两个月了,那你在宫中认识的人应该不少了吧,这人你可认识?”
赵煜珩指尖所指正是曹泽,卿玥毫无掩饰,“小女认得,这是曹大人,之前见过几面,喝过几次酒,对他十分熟知。”
“哦,熟知,那熟知就可以教唆人对长公主殿下下药吗?”
前一秒还是轻描淡写,后一秒赵煜珩的气息急速下降,卿玥顿时吓得脸都白了,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陛下冤枉,什么下药,小女一无所知。”
“什么一无所知,是你跟我说,只要和长公主殿下生米煮成熟饭,就不怕长公主殿下跑,明明是你蛊惑我去做这件事情的,酒馆老板都可以作证,你休要狡辩。”
卿玥无故的皱眉,眼泪水直在眼眶中打转,“冤枉啊!曹大人,你可真是冤枉我了。
我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教唆你做这件事啊,当初你告诉我,你没办法和长公主殿下长相厮守,我便告诉你要细水长流,只要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生米就可煮成熟饭。
这明明是正常的言语,怎么到你那儿就成了下药了,莫非是我说错了什么话,让你误解了?”
好家伙,一句语言不通,几乎就把所有锅都甩了出去。
姜宁芷直直盯着卿玥,心中顿时有了些许眉目。
赵煜珩同样如此。
他们不是傻子,什么人有什么心思,他们还是看得出来的。
只是卿玥这样甩出的一句,倒真让他们有些纠不出错来。
“那些话当真是你无心之举?”
“难道还是有意的不成?我好心让大人讨好长公主殿下,到头来还成我的错了?
陛下,你若这般让我认罪,那就真的是打压我们北狄了,士可杀不可辱,你若这般,那我不如以死明志算了。”
说罢,卿玥就要朝一旁柱子撞去,好在沈鹤书和顾之卿眼疾手快,拦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