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出去的步停在原地,卿玥顿时觉得后背一阵凉。
是她的错觉吗?
怎么一日不见,这女人的气势变得这么强了。
来不及思考,就见一个瓶子落入眼中。
像是碰到什么脏东西似的,卿玥当即将瓶子一甩。
“怎么了?”
“没,只是一个手环没拿稳。”
卿玥笑着看着姜宁芷,眼底却是满满的恨意。
这女人,竟然给她醉桃花,看来她铁了心认定曹泽的事跟她有关了。
偏偏,她刚刚被姜宁芷的气势唬住了,这下怕是真的暴露了。
卿玥思索之际,姜宁芷已经捡起地上的碎瓶子,惋惜的叹了一口气,“可惜哦,这么好的玉粉酒,就怎么碎了。”
“这是玉粉酒?”卿玥愕然。
姜宁芷冷笑,“不然呢,你以为是什么?”
卿玥被问的语塞。
“罢了罢了,既然无缘就不强求了,下去吧。”
实在搞不懂姜宁芷所想,卿玥最终带着拓拔努扬长而去。
这会儿挣脱束缚的怡情和姜雪才冲进屋来,“长公主殿下,你没事儿吧?”
顾之卿已经将宫中的消息告知他们了。
直觉告诉他们,姜宁芷这些日子遇到的事儿肯定跟那卿玥有关。
两人不停的在姜宁芷身上探查着,生怕在姜宁芷身上发现一点伤口。
察觉到两人关切的目光,姜宁芷这才拍了拍两人,“放心吧,他不会对我做什么的,倒是你们,你们还好吗?”
可怜今天为了跟着沈鹤书,她用借口引开了十一,否则怡情和姜雪也不用受这罪了。
两人摇摇头。
“这样下去还是不行,长公主殿下,不然你找皇上再要个人吧。”
“这人怎能是说要就要的呢?”姜宁芷戳了一下怡情的脑袋,“王兄身边的人都是精挑细选的,护住他都不容易了,我又怎能让对方护住我?”
“更何况我要是真的说了,皇兄肯定会照办,到时候,群臣不满,怕是又要在我脑袋上又屎盆子了。”
“那怎么办?要不,去找一找沈大人?”
沈大人。
这三个字就像是扎在姜宁芷心尖的一根刺,一提起就隐隐发烫。
姜宁芷顿时凝起了眉头,“怡情,姜雪,你们听着,从今以后我们与沈鹤书一刀两断,从此整个长公主府都不许再提这个人,这个名字!”
同一时间,沈府,
沈鹤书揉着眉头,坐在太师椅上,下方,玉竹正汇报着根据曹泽举报查出来的内容。
“根据曹泽所说,在背后推波助澜的官员有这些。”
名单送上,基本全是曹家势力。
好在这些只是些小人物,他勾勾手就可以解决掉。
“除此之外,曹家和宋家通的信也找到了,上面和曹泽所说一致,宋家为了彻底打击沈家,以升官进爵为饵,迫使曹家协助,并且在协助后,真让曹泽坐上了当前的位置。
虽然说,全部证据都已经放在这儿了,但我还有些疑惑,宋家当年虽然一家独大,但也不可能大到抬手就能将还没展露拳脚的曹泽拉到现在这个位置。
如果按照当初的情况,恐怕曹泽这个位置来的还是蹊跷。”
“所以说,他并没有全部交代。”沈鹤书顿住,玉竹点头,“或许真是这般。”
脑海中突然闪过姜宁芷的脸,她眼含泪光的问着,“真不查了吗?”
顿时心头某处像是被人弯了一刀似的,沈鹤书拳头都掐紧了。
“主,你怎么了?”
“没什么,先去把这些小喽啰解决掉,对了,字迹的事继续,小心些,别让人知晓曹泽还活着。”
“是。”
转眼已到六月。
曹泽被斩,朝堂上下瞬间一片寂静。
曹贵妃在失去亲人之痛中一蹶不振,二皇子为了替曹泽赎罪,亲自请缨去寺庙吃斋念佛,为姜宁芷和曹家祈福。
而那北狄公主也开始和各种男子接触,无暇顾及他人。
姜宁芷的生活一下子变得平静起来,要说这平静有什么不好的地方,那便是怡情和姜雪私下的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