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芷打开不过三秒就关上了。

字条写的很简单，就是告诉她赵坤宸和卿月公主见过面。

“没什么好帮忙的，这上面不过是太子殿下的投名状罢了。”

这种小事，太子本可以不告诉她，可他做了，这就代表他对之前的事儿还抱有希望。

姜宁芷说的云里雾里，怡情还是没懂，“投名状？什么意思？”

“你还不懂吗？”姜雪不知何时靠近，“很明显呢，太子殿下还是要和长公主殿下合作。”

平白无故送了这么多东西，姜雪不是傻子，自然也猜出太子应该是有什么想要求姜宁芷帮忙。

她上前用胳膊戳了戳姜宁芷的腰，“这么说起来，你这心也怪狠的，那太子殿下都快三拜诸葛了，你都还不愿意答应？”

姜宁芷将纸条捏成碎，还不够放心，她将碎屑扔进了香炉中，直到碎屑生烟，化作尘埃，她才叹了一口气。

“有何好答应的？大家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何必去趟那一趟浑水呢？”

“其实我看太子殿下挺好的。”姜雪轻声的说，“至少现在也没看他做过什么对不起人的事儿。”

确实，比起赵坤宸，赵瑾行显得好太多。

但是谁又能保证，赵瑾行藏在暗里的东西不瘆人？

还是那句话，风平浪静下不一定是祥和，身处在这个位置，还是得多多考量。

不咕，不咕——

深思之际，天边突然传来一记鸟儿声，听的姜雪眉头紧皱。

“院中的鸟窝不是早就已经处理了吗，怎的还有鸟声，要是夜间还叫，岂不是扰人清梦？”

姜雪看着怡情，怡情也是一脸懵。

只有姜宁芷明白这不是真正的鸟叫，而是十一发出的信号。

她要的人被带回来了。

视线落在姜雪身上，宋琼回归，可不能给姜雪看到。

姜雪对那人厌恶极深，若知自己将人放了回来，定会多心。

“或许是没有处理到的漏网之鱼吧，姜雪，要不你和怡情去院子里看看？

我倒是不在意，就怕阿枝晚上睡不着，会影响功课。”

姜雪对孩子是当真用心，听到这声，她想也不想，就拿着工具带着怡情离开。

姜宁芷回到屋子，确保屋外没有任何人，她才关上了门。

随着她落座太师椅，十一带着麻袋闪了出来。

“人在这儿了。”

麻袋松开，泥土的腥味儿夹杂着腐烂的臭味儿扑鼻而来。

而在那臭味儿之下，是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子。

她长长的头发似鸟窝盘旋在头顶，混着尘埃和泥土密密麻麻的垂下，遮住了半张脸。

而仅剩出的半张脸，黝黑无比，若非那干枯的掉皮的唇，还有着原来的痕迹，姜宁芷根本认不出来这人是曾经那个高高在上的宋琼。

“谁？是谁？你是救我还是杀我的？说话，说话。”

宋琼被蒙着眼，根本看不清眼前的局面。

她只能抬着手四处摸着。

碰到的每一处地方都温润极了，好似空气里再也没有流放地的干燥和炎热。

似有若无的香气缓缓飘来，她很肯定自己应该来到了一个富贵之地。

“你是谁？把我抓到这里来究竟是做甚？你是救我的，对不？否则你不会留我到现在。

你想让我干什么，我什么都可以干，为奴为婢都行，哪怕是……”

说着，她咬了咬唇，紧接着用沙哑而又粗犷的声音继续开口，“哪怕是妓子，只要不把我送到那个地方，我都愿意。”

丰满圆润的身姿，此刻已经干扁如豆，那颤颤巍巍的模样，哪还有当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高傲。

再听到那不顾尊严的话，姜宁芷终究忍不住哼出声来。

“还真是没想到曾经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有一天竟然会说出这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