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琼神情恍惚,仿佛是陷入了回忆,“我不知道他是谁?我只知道他戴着面具,身边还跟着一个女子。
那人和父亲的谈话皆是女子传达,谈话一落,两家婚约就没了。
后来他们还见过一次面,再后来我就嫁给沈鹤书了。”
“你还记得他们长什么样子不?或者有没有什么明显的特点?”
“男的我记不清楚了,我只记得那个女子,她脚踝上有一只蝴蝶!”
阿嚏——
深夜,卿月一个喷嚏连打三个,她忍不住咒骂,“谁又在背后骂我?是你吗?”
拓拔努冷哼,“你被人骂的还少吗,何必管是谁骂的?”
“哼。”卿月不爽的瞪了拓拔努一眼,“行了,我知道你对我有怨气,但我们到底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为了你的可汗,你还是多忍忍吧。”
拓拔努撇头不理。
“对了,刚刚听人说二皇子来过,过来干什么?”
“慰问罢了。”
“只是慰问?一个皇子亲自前来就只是慰问?”
“不然呢?难道你认为以你的身份还能让对方磕头不成?”
拓拔努暗暗攥紧手里的玉佩。
他本想物归原主的,可一看到卿月这模样,他便没了这想法。
管他的呢。
能让这个女人难受一天是一天,等哪天这家伙能乖乖听话,他再把东西还给她吧。
卿月不知拓拔努想法,只是一味抱怨,“这大赵人还真是齐了怪了,一天到晚除了弄这些弯弯绕绕好像就没别的事情了,不像我天天都在做正事。”
“哼,正事儿,上面交代的正事儿也做了几件啊,不说别的,就说嫁进沈家,什么时候能成?”
“慌什么?这几天谣言不是如火如荼了吗,正好再过半月就是乞巧,到那时嫁入沈家,岂不是顺水推舟?”
卿月得意的笑着,灵动的小脚在床边有一搭没一搭的摇着。
那叮当作响的铃铛下,一只蝴蝶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半月时光如白驹过际,许是七夕将至,宫里宫外逐渐热闹起来。
这不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贵女们,纷纷开始组局邀约,就连从不参加宴会的姜宁芷,也受邀参加了好几个宴会。
这不,今日参加的宴会便是贺家的。
贺婉和拉着姜宁芷的手受宠若惊,“我还以为因兄长的原因,姐姐不会再来,如今再看到姐姐,我真是不知该说些什么。”
“傻丫头。”姜宁芷刮了刮贺婉和的鼻子,“你是你,你兄长是你兄长,我怎么可能将你们二人混为一谈呢?
既然是你邀约的聚会,再怎么我也得亲自过来给你长长脸才是。”
能在这个时间邀约,大多都是为子女征婚。
不少能人都会在宴会之时邀请身份高贵之人前来坐镇,希望能给孩子们许的一个好人家。
贺婉和一家亦是如此。
贺婉和本是试探的邀请姜宁芷过来,如今看着姜宁芷真的过来,她眼泪差点就要落下。
“好了,好了,别哭了,还得相看人家呢,可别哭坏了眼,到时候被别人嫌弃。”
“讨厌,姐姐就知道逗我。”
两人乐在其中的聊着天,直到贺婉和被人叫走,屋里再也没有她的事儿,姜宁芷直挺的脊背才如焉了的茄子一般垂了下来。
参加宴会还真是累人。
说不完的客套话,做不完的客套事儿,要不是这里有熟人,恐怕她都快撑不住了。
埋怨虽埋怨,可姜宁芷的目光却丝毫未停的落在旁人的脚踝上。
蝴蝶,蝴蝶,到底去哪儿才能找到蝴蝶呢?
女子脚踝这个部位本来就敏感,想要在茫茫人海中寻到这人,难度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姜宁芷摊在桌上,如机械一样扫描着,这个没露脚踝,那个脚踝没东西,还有一个没脚脖子……
看的不厌其烦时,一双靴子突然落入眼帘。
那靴子刺绣精致,做工绝妙,一看就是不凡之物,姜宁芷起身,“劳驾让一下,你挡着我视线了。”
“多日不见,竟没发现长公主殿下现在竟有了看人脚脖子的怪癖,你就不怕他人嚼舌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