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打着哈哈,余光却下意识的朝着卿玥的脚看去。
然,前些日子还光着脚的卿玥,今日却把脚裹得严严实实的,连半点缝都没透出。
沈鹤书忍不住笑了,“不过还真是稀奇了,以前是公主开放,宫里人保守,如今看着倒是反过来了。”
看着沈鹤书的目光,卿玥也明白对方在说什么,她也跟着笑笑,“说笑了,只不过是入乡随俗。
以前都穿北狄装,现在马上就要嫁人了,也该多穿穿大赵的衣服才是。”
说着她还不忘补了一句,“莫非,沈大人还觉得我是你儿时的玩伴,还想看看我的脚?”
“哪里哪里。”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姜宁芷在柜子里看着,激动的情绪瞬间化为乌有。
她以为在柜子里能够看到卿玥的脚呢,眼下恐怕又是痴人说梦。
她暗暗的叹了一口气,下意识的往狭小的缝隙挤了挤。
突然,柜子后面的墙打开,姜宁芷一个重心不稳倒了下去。
死捂着嘴巴,姜宁芷用尽全力不让自己叫出来。
直到后背掉到稻草铺的平地上,她才呲牙咧嘴的哼出一声,“什么玩意儿啊?这是哪儿啊?”
抬头,又是那个熟悉的隧道。
姜宁芷瞬间明白自己是去了密牢。
而密牢正对面躺着的,正好是曹泽。
如今曹泽已经被打的遍体鳞伤,只剩一口气苟延残喘。
见着姜宁芷,他就像是见着沈鹤书一样,窒息感扑面而来,他几乎拖着沉重的身子往后退。
“滚……滚远一点,我不会说的,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气若游丝,姜宁芷保证若两人单挑,曹泽现在必定不是她的对手。
“到现在都什么都没说吗?曹泽真没想到你这骨头还挺硬的。”
曹泽充耳不闻。
姜宁芷也不骄不躁,她缓缓盘腿坐在稻草上,漫不经心的说着,“这么僵持着,为何呢?明明说出这一切就能免受苦刑,你何必把自己折腾成这番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休要蛊惑我。”曹泽捂着伤口处连咳了两声,才结结巴巴道:“别以为你这么说我就相信你,你和那人是一伙的,你们两人根本没想着我活着回去。
我告诉你们我不会说的,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我死也要把你们想知道的东西带入阴曹地府。”
“好好好。”姜宁芷上一秒拍手叫好,下一秒笑容就被冰冷的凝视代替,“还真是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呀!
不过你真以为我们只有你一个证人吗?你还记得宋琼吗?”
宋琼,她就算是化作灰,他也认得。
宋琼是他前未婚妻,当初他们俩的婚事几乎要板上钉钉,可惜那时姑母需要一个资助,他为了给姑母撑腰,不得不放弃这个未婚妻。
后来他听闻这个未婚妻嫁给了沈鹤书,等最后才听到这家伙的消息时,宋家被灭,那人已被流放。
“你提那人干什么?她和我没什么关系。”
“哦,真的没关系吗?我已经在那人口中得知,你们与那黑衣人总共见过两次。
第一次黑衣人出现取消了你们两人的婚姻,第二次就是对方实现你们的愿望。
如今宋琼已经把大部分东西都交代了,你还要死守吗?等她彻底交代完成,你恐怕就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
你确定你还要守口如瓶?”
垂在两边的手捏成了拳头,曹泽咬紧了牙关。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宋琼还活着?
要是对方真的全盘托出,那他还怎么活下来?
可是,万一这是骗他的呢,万一那卿玥又能趁他们慌乱时把他们救出来了。
“你是不是还想着有人能救你出去?”
姜宁芷再一次开口,直接击碎曹泽的心理防线。
“你当真以为,你的所作所为没人知道?”
“实话告诉你吧,你以为我们把你放在这儿是好玩吗,是为了引蛇出洞,卿玥便是这第一条蛇。
只是可惜呀,这条蛇来过之后似乎再也引不了第二条蛇了,这可怎么办呢?
说不定你引不过来蛇还会被蛇给毒死,你还不怕吗?”
姜宁芷所言极是。
他已经跟那个人见过面了,可那人到现在都没有救他。
万一她想他说口无凭,暗中派人杀了他,怎么办?
横竖都是死。
曹泽咬牙切齿,终究不敢赌一把,他猛喝一声,“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