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上马,拐了好几个弯,沈鹤书才一口鲜血吐到了丛林之中。
玉竹递上手绢,看着沈鹤书嘴角鲜红,忍不住的皱眉,“主,你怎么又?”
“无妨,小问题罢了。”
熟练的拿起手绢擦着嘴角,沈鹤书对这事儿已经习以为常。
当年家族被灭,他陷入仇恨中无法自拔,每每想起那日惨案,他都心如刀绞,鲜血直流。
不知不觉中,他便有了气血攻心,吐血的坏毛病。
遇到姜宁芷之后,这个毛病很久都没有犯了,没想到今日在听到赵坤宸说起父亲时,他竟然又犯了。
“你和二皇子说了什么?竟气成这样。”
“他提到了我父亲。”
“什么?”玉竹眼睛都瞪成了铜铃。
沈家的惨案是不能在沈鹤书面前提的,尤其是沈鹤书的父亲。
那个赫赫有名的沈大将,可是在沈鹤书眼前砍了脑袋。
那血淋淋的画面,就连玉竹都不敢再去回想。
“他怎么会?”
“恐怕是试探,他应该得知我的身份了。”
“怎么可能?这些年你的身份一直都没有看穿过,二皇子前些日子甚至还有拉拢的意图,怎么会突然……”
沈鹤书抬眼目光灼灼,“如果不是二皇子亲自发现的,那就只有可能是有人告诉他的。
玉竹,你还记得曹泽之前说的话吗?他升官前见过一蒙面男子,卿玥就是那蒙面男子的人。”
“所以说,卿玥死了,现在很有可能是那个人出现了。”
沈鹤书点头,“走,打道回府,我们再去曹泽那儿找些信息。”
同一时间,沈府,
姜宁芷不知在何时已经偷偷溜了进去,连续好几日的禁足,简直是让她无聊透顶了。
皇兄虽然说是让她在家里躲一躲流言蜚语,可她要是再躲下去,怕是身子都要发霉了。
思来想去,还是去找曹泽玩玩最靠谱。
关于当初的事儿,恐怕就只有曹泽最清楚了,眼下卿玥已死,想要知道更详细的,恐怕还得再去问问才行。
穿过院子,姜宁芷一路来到牢房。
此时曹泽已经旧伤痊愈,看着姜宁芷来访,他一颗心掉到了嗓子眼儿。
“你,你怎么又来了?我该交代的已经交代清楚了。”
“哦,是吗?”姜宁芷俏皮的笑笑,忍不住的拿起一旁的锁链甩了甩,“你要不再想想?如果你不想再添新伤的话,我觉得你可以再想一想。”
缩在角落里的身子都在瑟瑟发抖。
以前只觉得女子好,女子比男子温柔百倍,可如今看来,女子狠起来可比男人都还要决绝。
曹泽欲哭无泪,“我想不出什么了,我真的想不出什么了。”
“那我给你一点提示吧,比如想一想那个蒙面人的穿着,或者是他的声音,再或者是身形,只要是有关那人的线索,你通通说出来便是。”
曹泽脑子都快炸了,“姑奶奶,我求求你了,你就放过吧。”
姜宁芷笑着靠近,就在她故作威胁之际,一只剑突然落到她的脖颈。
“你怎么在这儿?”
冰冷的触感让姜宁芷心中一凉,可听到熟悉的声音,她又忍不住回头靠近,“沈鹤书……”
“别过来!”
剑还架在她脖子上,姜宁芷不明,“不是说好先和好吗,你这是什么意思?”
“别过来!”沈鹤书一声比一声大,他剧烈的喘息着,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捏着他的胸口。
脸色变得苍白,沈鹤书眼神都变得迷离,姜宁芷上前,“沈鹤书……”
“我叫你别过来!”
哗的一下,长剑猛然下落,所碰之处却并不是姜宁芷的脖子,而是她手中的链条。
姜宁芷被链条崩坏反弹的力道震红了双手,正吃疼的往后一缩,就见沈鹤书猛的将剑插入地面,整个人跪倒在地。
心慌了。
姜宁芷想都没想便跑上去,“沈鹤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