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电影院,宋星海双腿都在发软。
脸上烧灼厉害,好在迎面吹来的夜风将迷迷糊糊的脑袋吹醒。
lenz手臂下意识环住双性人柔韧腰肢,相比以往挺拔如竹的笔直,此刻抚在掌肉下的腰股颇有被过度撞击捶打后的软化。
动作是小,但满心满眼的爱意是真。宋星海觉得今晚的约会不亏,有戏。
lenz和他之间僵硬的关系也缓和不少。
这泼天的爱情终于轮到他了吗。
想到这里,宋星海不由勾起唇角,借着卫衣外套单薄的理由一个劲儿往壮男人风衣里面钻。
宋星海身高不低,一米八个子大长腿,就算他怎么揪着男人风衣试图往里面钻都营造不出小鸟依人的模样。
lenz一只手插在风衣兜里,把人圈禁在烟咖色中。两人就着姿势走了十几米,宋星海戳点手机看地图。
在国外四处飘摇时他就一直馋国内这一口。刻在骨子内的美食基因让他原地化作小馋猫,对着餐馆商品展览图都能疯狂流口水。
他坚信,没有一个人能抵挡住美食诱惑。即便是心口不一的外国壮男人也不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餐馆离电影院并不远,几分钟路程两人便来到霓虹灯指示牌下。一伙人有说有笑勾肩搭背走了出来,听说话那含糊劲儿大概是喝飘了。
lenz眼神刚扫过去,便感觉到宋星海急忙将他转了个方向要躲。可惜他们站位太亮堂,还是被对方雪亮的眼睛逮住。
“诶,宋哥?宋哥是你吧?”
陈景没喝多少,微醺。一个人和司机伺候着喝醉的老老少少,见到宋星海就跟空军钓鱼佬突然被鱼咬了钩似的。
宋星海郁闷皱了皱眉,自认倒霉,只好从lenz怀里钻出来,挂出副招牌微笑:“好巧……”
陈景露出渴望的表情,嘴里‘搭把手’三个字还没说出来,就被宋星海的咳嗽声打断。
他顿时后撤一步:“哥,你怎么感冒还大半夜往外跑,口罩也不戴。”
宋星海抽出纸巾擦了擦鼻尖:“咳咳,这不是听说吃火锅能让鼻子通畅……咳咳……”
陈景怕死地把怀里的亲哥拽走:“小宋哥你得吃药啊!不说啦,一会儿我哥发酒疯我拦不住……”
“好,拜拜。”宋星海表情愉快地向这几只电灯泡告别。
被弟弟圈在臂弯的陈棣英突然张开眼,深而幽怨凝视着宋星海转过去的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诶,老公?”
宋星海刚把头扭过去,发现他那一米九一大坨的壮狗老公不见了。徒留两人站过的地方,路灯亮堂堂打在花坛边。
陈棣英把手伸出车窗,朝花坛角落某个方位指了一下,结果被陈景摁回去:“哥,坐车禁止把头手伸出窗外。”
豪车一脚油门离开,徒留宋星海满头雾水站在夜风中凌乱。
什么情况?!
路面不断驶过车辆,轮胎倾轧在硬质地面上的声音格外刺耳。这片璀璨而又昏暗的世界,让宋星海没来由烦躁。
他关了lenz太久,随时随刻都将壮男人锁定在自己眼皮底下。lenz有逃跑前科,对于无法掌控对方行踪时,内心升腾的猜疑和不快理所当然。
当然,lenz是肯定跑不掉的。在看不见的暗处,还有几双眼睛全程监视。
宋星海深吸一口气,在灯光下站定。从头部射下的光最亮,也将影子浓缩到最黑。即便早有提防,但lenz一而再再而三的‘叛逆’行为还是让他气得不轻。
手指迅快找到聊天界面要拨通视频,但指尖接触到拨出键前一秒,他顿住。
不,lenz的手机内完全没有卡,除非连接WiFi或者热点,才能联系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宋星海放弃直接让对方自首认错的机会,调出手机定位。屏幕上出现的两颗极其靠近的红点让他胸口闷堵感舒缓不少。
就在附近,也是,这么点时间能跑哪儿去。
怪他,把狗绳放太长。今晚的错误,他非得好好惩罚一顿不听话的壮狗。
宋星海跟着定位走,很快在花坛另一头找到坐在路边的lenz。
男人双手抱着膝盖,蜷缩成一团,精致华贵的行头毫无体面蹭在地面,看起来像是才惨淡遭受主人遗弃的贵种小狗。
“你怎么一声不吭就走开了。”宋星海声音有些不愉快,走到他跟前,阴影将人笼罩。
lenz没说话,只是偏头看着宋星海雪白的球鞋。一瞬而逝的车灯从双性人腿间闪过,颇有些东逝水不可追的意思。
lenz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今晚感觉高兴了些,想要努力给宋星海一些正面反馈。可看他脱离自己怀抱,和其他男人言谈欢笑的样子,他胸口突然被巨石压住。
喘不过。
他想逃。
可他又如此懦弱,逃离的范围仅仅是十米不到的花坛另一头。这样的行为更像是无理取闹吧,但他没有力气辩解,只想抱住自己,任由命运冲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宋星海的脚步声令他恐惧又期待。
“说话啊,哑巴还是聋了。”
宋星海火气是真的有些上来了,眼神警惕地看四周是否有某个金发碧眼的可疑人物突然跳出来。
他高高在上的样子像层厚实板栗壳,上面全是刺。
黑夜将敏感的心撕开一条口,任何沙粒都能将伤口磨到血肉模糊。lenz更紧的抱住自己,把头埋得更深。
好陌生。
这样的宋星海,这样的自己。
他们十分钟前还在电影院交换身体,享受性欲,为什么现在彼此生硬冷漠到像是有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
就不能将那份温柔再延续一点。
就不能像对待其他人一样对他更温柔耐心一些。
lenz抿着唇,紧紧闭上眼,无法关闭负面情绪爆发的脑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lenz?”
宋星海突然蹲下身,说话是呼吸吹在他头发上,大概是终于觉察到不对劲,面容微皱。
“你怎么了啊?”目光落在男人手背上,冷白修长,极力隐忍着什么青筋暴突。lenz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呼吸里夹杂着破碎的喘意。
“先起来好吗,地上脏。”宋星海试图把男人扶起来,可对方一动不动屁股黏在石板上似的。
他只好继续保持蹲身,僵持着抓住lenz越抖越厉害的手,不断给他揉手筋:“宝贝,你哪里不舒服你要告诉我啊。”
“我很急你知不知道?”
“你这样一声不吭离开,万一出什么事你让我怎么办?”
lenz吸了吸鼻尖,突然从臂弯抬起眼睛,湿红可怕,他咬唇沉默两秒,把人看的心惊胆战。
两秒后,他用几乎崩溃的嗓音鼻音浓厚说:“……你就不能过会儿再指责我吗?”
宋星海一怔,定定看着男人满是浑浊泪意的眼,心被看不见的巨手用力捏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怎么了宝贝。”他张开手臂,将lenz抱在怀中,身体从壮男人箕张的大腿间压上去,整个人沉重带有劲儿半抱半压着拥抱他委屈的大狗。
“不知道。”lenz说话轻的好像只剩下漂泊无依的魂魄和他牵扯着。
“我和他们没有什么特殊关系的,只是朋友。”宋星海想到出门时lenz因为那通电话发脾气,这边竭力解释着。
“我知道。”lenz下巴压在他肩膀,双眸如同夜幕降临时幽蓝沉寂的湖泊,星星点点的光芒点缀在瞳眸里,却将他更深处的黑暗衬得惨烈。
“那你说说看,我哪里又没有做好?”宋星海轻轻吻他耳尖,冰凉的,心疼的伸舌头给他舔,用口腔帮人焐热。
“……”
银色眼睫毛低垂,lenz视线落回宋星海身体,鼻尖嗅着熟悉的气味,他却分外难过。
难过于曾经引以为傲的镇定性格如今深陷阴郁,连最小的一点不称心如意的举止都会引起可怖海啸。
难过于他胸口挤压太多,他知道宋星海是想更关心他,走进他,但他躲在门缝后,只偷窥着,听他询问着,却有口难言。
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也不再有意义。只是行尸走肉活着,或许宋星海下一次无心举止或有意而为都会让他一蹶不振,浑身光鲜亮丽瞬间摔烂成腐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只想抱着宋星海,安静地,流淌似的,让泪水和悲伤自然离开身体。
既然如此,宋星海也不追问。他只是抱着人,期间不间断的亲他,吻他,抚摸他,没有性欲,只是野兽舔舐伤口。
短短几分钟延长成几个世纪,宋星海不断将能量传输给对方的同时,自己也在慢慢冷却。
他只能安慰自己是身上衣服太单薄,可捏着他心脏的手越来越狠,让他疼的喘不过气。
在他寂灭之前,lenz手指在他后腰画圈圈,声音很小地质问:“为什么要拉着我躲开,我见不得光,让你很没面子,是吗?”
宋星海快要断掉的气瞬间续满,并且有点把肺炸开的急促。他匆匆呼吸,用力咬在胡思乱想的男人脖颈上。
“呃……”
“瞎说什么,能看到老公这么帅的男人是他们眼睛的福气。”宋星海幼兽般不太用力撕咬着lenz的要害,听到男人被他折腾到低声闷哼。
“可是。”
lenz还是很沮丧,他当然知道自己过度解读,情绪过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宋星海从他风衣下离开,臂弯真真实实失去触感时,那瞬间的难过和被抛弃感也是如此真实,可怖,几乎腌进他的骨髓。
或许他只是讨厌宋星海放弃他,扭头选择其他人的举止。不论这个举止是被异样放大扭曲,还是事实。
“醋味儿这么大,还哭得那么伤心,还说你不爱我。”宋星海心情很复杂,高兴里夹杂忧虑。他不厌其烦吻lenz嘴巴,把人亲的直眨巴眼睫毛。
“看着我。”宋星海捧住壮男人的脸。
lenz的眼睛清亮了不少,里面有灯光,有宋星海的脸。两人在大马路边举止如此亲密,引得路人和路过的车厢内都探头看。
“听我说好吗。”
宋星海当然意识到了,lenz生病了。这不是正常人该有的心理状态和情绪状态,高敏感性格不分男女,lenz本来就是那种慧极必伤的人。
小狗努力张大眼睛,湿漉漉,又可怜巴巴看他。
“我们今晚出来约会前,我不是撒谎推辞了他们的邀约吗?虽然正被拆穿也无可厚非,但我当时只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绝对没有觉得老公上不了台面的意思。”
宋星海说着,露出点心虚:“对不起啊,我真的太生气了,才那么吼你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lenz继续看着他,唇瓣微微嗫嚅。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半晌,他才夹杂着哭腔的挤出这几个字。
“没事啊,这件事也是我处理不当,谁知道他们会和我们碰上。”宋星海将最后一寸距离缩短,便为零,蹭lenz粉红的鼻尖,“别哭了小狗,你一屁墩子坐在地上,凉不凉。”
“有点。”
lenz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坐在地上似的,嫌恶蹙了蹙银眉。他刚才觉得太累了,好像肺癌患者被强行拔掉呼吸机那样无力疲惫,就顺势坐下寻求依靠。
“快起来吧,我都要饿死了。我出门前就吃了一小半三明治。”宋星海抓着男人两只手,费劲儿把他拉起来,啪嗒,蟒蛇手包掉在地上。
宋星海弯腰捡起来,给人拍了两下,又伸手去拍lenz的衣摆和屁股:“啧,这大屁股,真得劲儿。”
lenz后知后觉地环视四周,竟然在不远处看到个摄像头就冲他们方向。他瞬间涨红脸,抓住宋星海胡乱来的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监控。”lenz连忙把人拖走。
“啧,怕啥,亲也亲了,抱也抱了,就算明天被交警叔叔剪下来上新闻批评有伤风化我也认了呗。”宋星海吸了吸鼻尖,嗖的钻进lenz风衣里,“嗯……舒服。”
lenz又在前面发现个摄像头,紧张,A国的大街小巷怎么这么多监控。
可手臂,还是结实忠诚地抱紧怀里没臊没皮的双性人。
新开的高档海鲜自助店食客如潮,宋星海摩拳擦掌,发誓一定要吃回本。
两人找了处相对安静的座位。
店内海鲜都养在玻璃水箱中活蹦乱跳,以及部分事先片成薄片放在冰沙上海鲜刺身。
鲍鱼紧紧吸附在透明玻璃上,被鱼缸氧气泵挤出的气泡不断冲打。宋星海用夹子费力把吸附在侧壁的一只揪下来,举给lenz看。
“像不像?”肥鲍鱼躲在壳子下奋力蠕动肉质裙边。
lenz显然没有立刻反应过来,但宋星海那猥琐的笑意突然让他回过神,他别过头,眼尾嫌弃,耳朵发红:“吃饭的地方耍什么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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