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这东西时,我胸前的虎牙热了,护住胸口。
罐子里面是雪白雪白的琼脂。是不是姥爷忘了这东西,放过期了?
看看厚度,刚好可以埋住这只盒子,我拿了双筷子捏住鼻子把盒子夹住埋进了油脂里,光看外表看不出任何破绽。
这才把罐子蒙上油纸绑起来,放回货架。
锁好门,拿出虎牙看了看,它恢复了原样。
我下楼准备开门,刚好传来敲门声,声音很低,却很急促。
“谁?买东西的话等一会儿。”隔着门,我低声说。
“不买。”那人一开口,吓我一跳,声音沙哑低沉得几乎不像人声,像野兽在低低呻吟。
我隔着门缝向外瞧,是个女人,背对着我,还撑了把黑伞。
背影苗条纤细,屁股浑圆,我对这个屁股记得很清楚——
是来买白色纸马写的血字挽联的那位蛇蝎美人。
“美女姐?”我一下拉开门,生意来了自然喜笑颜开。
她要还买纸品我还卖,谁叫于小虎惹老子。
反正仇已经结下了,再结深点也无所谓。
女人转身收伞,头一低钻进店里...
我吃惊地张大嘴,原来那张酷似张曼玉的脸此刻粘着厚厚的绷带,绷带有些地方渗着血......
女人哑着嗓子给我讲了事情经过。
她叫阿媚,在于得水结婚前就和他好上了,她是个风尘女,但对于得水恨不得掏出心肝献给他。
老于并没有娶这女人,而是娶了拥有半山林场,五大三粗的杨婉。
那女人从小娇养,身宽体胖,大小姐脾气,是头母夜叉,把老于看得死严。
于得水背着老婆和阿媚偷偷来往。
还承诺早晚要和阿媚结婚。
两人偷情的事不知怎么被杨婉发现了,杨婉带人到夜总会里,拉住阿媚当众脱得只剩小裤衩,一通侮辱。
杨婉在本地有钱有势,阿媚是个风尘女,报警也没用。
她难消心头恨,明明是自己的男人,被人抢走。杨婉才是她眼里的第三者。
自己又受了那样的侮辱,她咽不下这口气,才出了下策,让我送了纸马去恶心恶心杨婉。
杨婉平时霸道惯了,周围人都对她做低伏小,哪里吃这套。
竟然找了流氓,在阿媚下班时,用硫酸毁了她的容。
几个流氓按住阿媚,撕了她的衣服,用刷子沾着硫酸在她脸上脖子上刷了一遍。
毁了这张美妙的脸,还留下话,“杨姐说你不是老于是真爱吗?没了脸蛋才能考验是不是真爱。老于要愿意娶你,她马上离婚。”
说完扬长而去。
她不敢睁眼,怕伤了眼睛,衣衫零乱,袒着衣衫,大晚上的摸索了有二十分钟,才找到愿意送她去医院的人。
我听得心惊胆战,有这样的妈,于小虎是个什么心肠鬼都猜得出。
“你不报警?”
她惨然笑笑,用暗哑的声音回道,“这是钱能通鬼的世界,小兄弟,这种事法律能带来的报复远远不够平息我心头的恨。”
“对了,我来找黄老爷子。”她低声说,好像很累的样子。
“我姥爷开订货会,明天才能回。”
订货会?女人低声笑了,好像我在说笑话,“你不知道你姥爷是干嘛的吧。”
我心里有点不高兴,我姥爷卖寿衣棺材,化尸妆,我怎么不知道。
等我回过神,这女人已经出门了,手里打了把黑伞,挡住面部,走远了。
晚上,锁起来的货仓又开始有响动——
两个纠缠不清的声音在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