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见他不是善茬，连忙道：“这位公子别误会，我们没有故意刁难你们的意思，是因为，里面如今在上演一出好戏。”

书凉狐疑盯着他：“好戏。什么好戏？”

“坏了。”书凉想到什么，扔给他一块上品灵石冲进去。

百里雪几人也随后进去。

进了拍卖行主殿，里面断断续续的声音传入耳中。

几人停下，书凉朝声音发出的地方找去。

慕子溪脸唰的红了：“荒唐，有伤风化。”

几个大汉围在台上。

从他们这个角度，并不能看到什么，但观众台上众人的声音，足以说明一切。

“走开，走开，别玩了，这是我的人，都走开。”书凉上前，凶悍的驱赶几个大汉。

大汉们站起来不满道：“小子，你是来砸场子的。”

“这是我的奴隶，我来带走他。”

“你们都下去吧。”拍卖会的主持人娇娇，走了上来。

“娇娇也来一场表演，爷肯定捧场、”

“对，娇娇来一场。来一场……”

“……”

众人看的激情澎湃的画面没了，面对这个妖娆主持人，说出的话更加不怀好意。

书凉指责道：“你们拍卖行怎么能把我的奴隶放这来做表演，经过我同意了吗？”

“您请不要生气。您的奴隶是自己要求上这里来的，我们没有做出任何强制的动作。也是出于好心，帮他。”

书凉看他的样子，就知是万钰那小子喂了药，还真有可能。“可你们收灵石了。我的奴隶，收的灵石也该归我。”

娇娇看他穿着合欢宗的外袍，礼貌一笑：“您误会了，我们拍卖行收的，是您奴隶占用我们拍卖行的场地费。占用拍卖行场地，我们是明文收费的。“

书凉指着观众：“他们是怎么回事。”

娇娇不急不恼，秋水横波的抛了个媚眼：”这拍卖台一直都是对外开放的，我总不能拒绝前来捧场的客人。您说是吗。”

台下的客人再次骚动。

“这上面的小子谁呀，捣什么乱。”

“好像是这奴隶的主人。”

“嘻嘻——奴隶这样，主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

书凉被众人言语谈论的难堪，待不下去。对着娇娇不善道：“把我的奴隶弄成这个样子，你帮我把他洗干净。”

娇娇屈身行礼：“这个当然没有问题。”

此时

被白陌衣捂着眼睛的百里雪：“上面的是百里傲龙？”

白陌衣：“是。”

“我们走吧。”百里雪突然觉得没什么意思，见了百里傲龙，又能怎样。

杀了他给曾经的自己报仇？貌似他现在过的生不如死。杀了他，让他去见自己爹娘，对他反而是解脱。

辱骂他，这台上台下骂的，比她会的用语难听多了。

台上的百里傲龙或许是感应到什么，偏偏在这时清醒过来。

他看着台下蓝衣女子离开的背影。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眸，溢满疯狂恨意。

百里雪，我一定会把这几年受到的一切，加倍还给你。

娇娇也望向下方几人，见他们身边没有那头刚拍卖的灵兽，眼眸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很久以后

百里雪才开始明白。

会咬人的狗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藏在阴暗角落里盯着你，等待着你放松警惕，一击致命的毒蛇。

一个从朝凤国入了四大势力之一无上仙府的弟子，后被最尊敬的师父掏空灵力害的差点身亡，疲于奔波赶回宗门又因灵力尽失被赶出去，投靠合欢宗受尽三年屈辱，打折了自尊还能活着的人。心理的扭曲疯狂，已经不能当正常人来看待了。

要是当时杀了他，或许就不会有后面发生的那么多事。

此时的百里雪，正在换夜行衣。

冥河丹是由神兽灵鸽、魔兽虎伥、凶兽魑妄、等十几种兽类内丹，由宗师级以上炼丹师加入自己的鲜血炼制的。

神兽灵鸽是和平祥和的化身，它的内丹能净化一切污秽，中和任何的副作用。

冥兽丹如果是普通人吃了，可延年益寿。兽类吃了，能增长修为。修士吃了能消除心魔，此生修炼，将一路顺畅，再不会被心魔所扰。

不过灵鸽神兽是上古时期的兽类，因其能祛除修士心魔遭遇大肆捕杀，如今数量稀少，也就神界的灵兽保护院还有几只，在这浩瀚大陆，已经灭绝。

要让灵兽宗心甘情愿交出冥河丹，恐怕很困难。

“小雪，我也要去。”白陌衣从身后抱住他。

“乖，我不是去做什么光明的事，你待在这。”百里雪拍拍他的手，示意他松开。

白陌衣反扣住她的手，在她脖颈如小猫般蹭着：“我们一起去做坏事。”

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

百里雪忽略脑中杂念：“你如今修为尽失，我是不想——”

“原来小雪是觉得我累赘。”

白陌衣松开她，一双湿漉漉的狐狸眼如同被遗弃的犬类。自暴自弃的道：“没了灵力，小雪会厌烦我、嫌弃我，抛弃我。”

百里雪：“……我没有……”

白陌衣眼角的泪珠要落不落，他挤出一抹笑：“不用等到那个时候了，我自己走，或许还能让小雪留恋一段时间。”

“小雪不用拦我，我不想被小雪扫地出门。就给我留着点颜面，让我自己离开，如果我被野兽吃了，被强盗劫持了……”

百里雪：“去，一起去，现在，换衣服。”

白陌衣眨眨眼，一滴泪水顺着脸颊引入脖颈。“小雪，我没有夜行衣。”

百里雪扔给他一件炼制的法衣。劈头盖脸砸他头上。

白陌衣抱着自己夜行衣：“小雪，我不会穿。”

百里雪：“那就不穿了。”

带着这自带香气的小白花，穿什么衣服，没差别。

白陌衣义正言辞：“不要，我不能拖累小雪。”

两人离的本就不远，百里雪一步跨到他身边。气势汹汹拉住他衣襟。

白陌衣顺势弯下腰。

百里雪霸气堵住他的唇，双手搂上他脖颈。

莲花的清香在唇齿间流连忘返，两人有力的心跳声在寂寥的夜色中一下下的震动。

百里雪喘息着与他分开，双手依旧搭在他脖颈：“现在，会穿了吗。”

白陌衣舌尖抵了抵下唇：“我还要再学几次。”

百里雪：“……”

再拖延下去，可以去欣赏升起的朝霞。

她拉着人往外走。

灵兽宗就在这镇外的一座高山上。

因为路上耽搁了功夫，两人到灵兽宗入门处，天空泛起鱼肚白，山上薄雾朦胧，云霭沉沉。

踏着一条山间小道。

刻有灵兽宗三个字的烫金牌匾，如同照明的火光，为来往的陌生修士引路。

“每次脏活累坏都是我们干。这种苦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在这样下去，我都想下山去了。”

百里雪听到声音，连忙拉着白陌衣躲到一旁的山崖石壁之中。

“师兄，以你的本事，完全可以当上内门弟子，真搞不懂掌门是怎么想的，选了牛大彪那个土包子当亲传弟子。”

男子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

“别说了，掌门这么做，一定是有他的用意，我们做好份内的事。”

听这声音和脚步声，是两个男人。

真是打了瞌睡有人送枕头，正在想着怎么进去呢，就有人送上门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