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们就合在一起谋逆？”

“什么谋逆。这话忒难听些。”王珣合上扇子说，“我们王家是生意人，做的是买卖。何况周家这天下也是从前朝夺的吧，没规定一辈子就得姓周。”

“那宵哥都知道了吗？！”

王珣脸色有些古怪，“难不成你不知道？”

“什么知道不知道。”

“沈凌宵在边关征战连胜耶鲁，宫变后走的，他若不知怎会提魏君华打天下？”

徐子建一时间不知心里是什么滋味。

“还有你那姓柳的，据说在镇北王那里颇为受宠，镇北王带着他日夜不离身，现在你只要自给保住自给就行，其余人都好着。”

徐子建脸上闪过浓浓的失落。

王珣在那里嚷，“你这副神情是怎么回事？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会想着那什么‘少年人当以成就一番大事’吧。别想有点没的，这世上碌碌无为平安喜乐还有钱花才是好的事情，无忧无虑多好。有些事情就该给那些能人去操心，你就学学我。”

“王珣你这算混子？虽未功成名就，但你有王家堡还掌管这么大的王家。”

“所以眭，我快累死了！”

徐子建对他无话可说。

“你不懂。我从小就无一技之长，不像宵哥善武也不善经商，什么都会都么都平平无奇。幼时也想过以后出人头地，可到了书院里除了积累些人脉，还是无一所得。我那时想若不是我徐家富裕，怕是自己连自己都养不活。”

“后来打仗了，我就想学武吧，总归万一徐家除了事我还能有些用处。好不容易领兵南下，却在你王家堡蹭茶蹭饭，无一所为。”

“哦？原来在我王家堡你呆得是这么不舒服。”王珣眯起眼睛，然后忽然用扇子敲了他的脑袋，“你知道我为何这么供着你，还不是因为沈凌宵的关系！否则我王某会这么热脸贴你这冷屁股？！”

“你听好了！这世上可没有什么如果，人脉关系，有时候还真的是个什么东西！不是所有人都能讨人喜欢，就沈凌宵和魏君华那样，太优秀，树敌之多你应该最清楚，反而你这般平平无奇不争不斗，能说会道的才能从中周旋。徐兄弟，身在福中可以不知福，别妄自菲薄了！”

徐子建愣愣地看着他，王珣轻功舒展已经离开了好远。

“就是那里！”

沈凌宵伏在暗处向后面的斥候打了个手势，“我与锦玉去看看，你们都留着别动，万一听到什么动静，先派人回去。”

“叶将军的腿......”

“就一两个时辰不碍事。”

二人飞速消失在黑幕中。

见两人走得如此干脆，身后的一个斥候说，“魏将军是何方神圣，那地方如此浓厚的信息素连我等天乾都受不住，他竟然连抑制丸都没吃。”

“少说几句，有这本事闲聊不如想着怎么去入赘魏将军！”四周响起压抑的闷笑。

“闻到那个味道了？”待走得近了，叶锦玉问沈凌宵，沈凌宵眨了眨眼。

“是信息素，味儿挺重。不像是一个人的，像是一群人的。”

叶锦玉神色复杂，对他说，“当初我也是这么想，但曾经有人从那个巨石阵里头逃出来，说就是一个

人。”

这回轮到沈凌宵惊讶了，“就只有一个人？！”

“正是如此，那个人后来就疯了，恐怕是碰到了幻象。”

“这不可能。”沈凌宵皱眉说我从未听说过耶鲁有什么秘法，他们耶鲁只是这几年在西洲外聚集而成的部落而已，连波斯国都比他们长久，又有何本事能做出这种邪祟之术。”

“殷将军说当初在南夷一代曾见过这些巫蛊之术，绝不可能是耶鲁国自己人想出来的。”

“南夷一代隔着江南重地，几乎不愿出世，那山高水长，又是密林重地，定跟着耶鲁扯不上什么关

系。”

叶锦玉也同意他的想法，“所以在中洲的时候，我一直在查阅古籍都不曾有所获，只有一点。阿宵，我听说周月华的生母来自南夷一代。”

沈凌宵没想瞒着他，“他的生母，的确是南夷血脉，也不知道陛下是怎么招来的，要不是那双碧绿眼睛，谁都没想到，不过周月华的眼睛却是随了陛下。”

“阿宵，不管你和周月华曾经是什么关系，总有一天，我要为殷将军手刃周月华！”

“我说了，他与我没什么瓜葛。真是他所为，你报仇我不拦着！”沈凌宵从四处观望了两眼道：“没有人，我们进去看看。”

然而，二人才迈了一步，那巨大的信息素便铺面而来，沈凌宵只觉得那玩意跟冰冷的毒蛇似的，从他各处肌肤钻了进来。紧接着就是一股难以言喻的眩晕之感。

197诡梦

就像他在蹴鞠时候快要分化的那一次，脊骨里都是渗透而来的信息素让他头疼欲裂，沈凌宵试着走了几步，然而才不到一会儿，视野里就开始模糊。

“阿宵！”

“我撑不住了，先走！”沈凌宵额头冷汗都出来了，一只手搭在叶锦玉的肩膀上。

叶锦玉也不含糊，连忙撑着他往外面跑。

直到出了巨石之阵，沈凌宵的状况才好了一些。

“阿宵！”

沈凌宵粗喘了一口气，才勉强开口，“锦玉我问你一个问题，你是个地坤，为何对那些信息素无甚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