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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书 - 炉鼎师尊(美强/双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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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炉鼎师尊(美强/双性)》【五】来客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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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劭不知道,戎克曾眼看着他死在自己面前。

他也不知道,当时他肺腑受创,被月北离掳至苍月后其实并没受什么苦,那人心虚不敢声张,将他囚在自己的洞府,好吃好喝供着,除了封住丹田锁住四肢,其余并未苛待。

可他的傻徒弟什么都不知道。

只以为他伤极辱极,拼了性命要救他脱困。

当他率军攻破苍月山门时,月北离正抱着一碗粟米要同他忆苦思甜,听说沈劭的消息,还以为是他们之间曲款暗通,无端勾连,竟用一副伤心至极的嘴脸质问他:

“不过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就这么离不开他?”

“我哪里比不过他?”

“你且看着,此番定叫他有来无回。”

月北离险些食言——毕竟谁也没见过这种阵仗。

这世间元婴修士不多,但也有万千,万千元婴里面绝没有一个有胆子提着一把破铁剑只身冲上苍月仙门。

起码也该集结一支队伍,让双方看起来势均力敌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劭似乎也集结了,只是他速度太快,那些虾兵蟹将在他杀的尸山血海时才姗姗来迟,甚至还拿着家伙不知所措了一会儿才加入战场。

起初没人把他当回事,甚至连他的诉求也没用心听。

沈劭的名声困于北域,他们对他的认识仅局限于那个让月北离铩羽而归的魔修,但魔修到底是魔修,一时声大,却是秋后的蚂蚱,他们甚至不必请出长老,他们相信他很快就会在护山大阵里疯魔,和所有胆敢挑衅仙门的魔头一样血爆而亡。

月北离要他亲眼看着这一幕,好熄了修魔的念想,绝了逃跑的心思,魔修能有什么好下场呢?纵使天才如沈劭,也逃不过一个身死道消的下场。

直到大阵被破,同伴好大一颗头颅须臾被斩落,傲慢的仙修弟子未见过如此凡俗,又如此干脆利落的死亡,更恐怖的是,斩首人并未觉得以这种手段结果一位仙修的大好前途有什么值得回味,只如切瓜砍菜一样斩下一剑又斩一剑——

山脚下的仙修弟子这才发现,这名威震北域的魔修甚至不是一个剑修,没有剑修会把剑当砍刀使,还如臂指使。

他以不可思议的刚猛和难以置信的速度完成了开天辟地以来从未有人办到的事情。

苍月的脸都快给他踩烂了,守山弟子这才哭爹喊娘地请出长老。

长老不仅年纪大,更有化神出窍的修为,然而这也奈何沈劭不得,他用深藏于北域风雪的莫名神通狠狠震慑了整个苍月,当第三个化神长老折于他剑下时,整个南洲再不会有人只把他当一个年轻的元婴修士对待了。

这并不让戎克欣喜,反而让他恐惧。

他也见过积尸如山,经历过各种阴毒的谋划,听过脏脏歹毒咒骂,令人作呕的剖白,若有能力,他便回以他的刀锋,要是无能为力,他便报以愤怒的沉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是死过一次的人,魔渊爬出来的厉鬼生死已不足以令之色变,可现在,他在那盏等人高的水镜面前面色雪白,浑身颤抖没有丁点威霸一方的气势。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他一直把沈劭藏的很好,天高皇帝远,魔修是很好的掩饰,南洲仙人不会知道他有多天才,便不会怨妒,不会恐惧,不会倾力绞杀,他可以平平稳稳成长,直到纵横三洲两域,再无敌手。

可那不是现在,现在的一切远不是一个元婴天才能应对的。

沈劭看似势如破竹,其实孤注一掷,他不要后路,不要章法,他在以命搏命,尤其是长老倾巢而出,其余九大仙门齐聚苍月以后,他的疯狂达到顶点。

“劭儿!!”戎克声若泣血,瞪着水镜目眦欲裂,好像这样外面的人就能听见:

“你走!走!不需要你救!”

他倒希望真如月北离所恨的那样,他和沈劭有款曲暗通,可以令他速速离去。

他会死在这——他会失去他。

沈劭听不见,眼前密密麻麻不见尽头的仙修反而佐证了他内心最大的恐惧,他不知道苍月仙修抓他师尊做什么,但一定是极其糟糕的原因。

怒火烧红了他的眼,他被杀意冲昏了头,只有极端的愤怒才可以压抑极端的惶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师尊受伤了吗?他们欺辱他了吗?他是被囚?被伤...还是被杀

为什么没人告诉他?

为什么他杀了这么多人还是没人告诉他?!

他们不惜一死也要隐瞒的究竟是什么?

沈劭几乎疯狂,他恨——若是最可怕的猜想成真,他也不必强留此世,即便走也得带走这群假仁假义惺惺作态的伪君子!

那怎么可能只是一个元婴期的修士。

望着铺满天阶的尸首,仙门无不胆寒,那不能是一个元婴修士——那定是个夺舍的老鬼,之前是堪比各门老祖的大拿,找借口灭尽仙修传承。

至于那借口是什么,无人细心留意。

是了,围攻一个不足百岁的年轻修士太难听,但倾力绞杀一个夺舍的魔头就合情合理得多。

仙修开始不惜死,起码不惜同伴的死,蜂群一样企图将沈劭淹没。

那是言语无法形容的惨烈,所向披靡的魔修与虫蚁一样死去的修仙,这一天会被仙门铭记,这一天也会被北域魔头铭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祖出手了。

凌云不得不这么做,那年轻过分又天才过分的魔修同样让他感到威胁,若不趁他羽翼未丰将其剪除,待来日势大自己岂不是他案上鱼肉?

得杀了他——这个念头和沈劭要杀光眼前仙修的念头一样强烈。

戎克赠与他的护身阵法愈发黯淡,他脚下的长老尸首倚叠如山,敢直接冲上来的仙修已经不多,连月北离也满身狼狈地逃回洞府,带着无尽惊骇与挥之不去的心魔,他逃回戎克身边,下意识希望能如无数次梦里一样得到熟悉的安抚。

然而只有戎克充血猩红的眼,被锁链困住的四肢血肉模糊,他仿佛瞪着死生仇敌一样瞪着他:

“我必杀你!月北离,我必杀你!!”

月北离骇然退了半步,不知所措地呢喃:“不,不是...”

戎克声嘶力竭,鲜血从嘴角溢出,真气震裂衣袍的针脚,寒铁钢精制的锁链发出刺耳的呻吟,他跌在地上,指甲崩裂,明明动弹不得,却执拗地往门口爬

“你不要这样...你丹田被封...强运真气会受伤的...”月北离讷讷道。

水镜里沈劭似乎预知了什么,身形一滞,一股森然寒意从后心贯入,是自己人动的手,他没有回头,仍执拗地仰头望着近在咫尺的山巅

只剩几个台阶,再近一点...他就能冲进去,师尊在里面等他,他得带他回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最后一截路难如登天。

他保持向上的姿势僵在原地很久,足下青玉板骤然崩裂,他顶着万钧压力又迈了一步,口鼻就涌出鲜血,他双目圆睁,瞪得眼角欲裂,望着那触手可及又遥不可望的终点,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要带他回家。

回去北域,他们亲手搭建的城池,那还有一城和他一样等他回家的人。

血液不至于口鼻,开始从他的皮肤,每个毛孔争先恐后跑出来,那身霜镀的白衣红染,他几乎变成一个血人,恐怖的压力终于在他迈上下一个台阶时压弯了他的腰,他不知道谁出的手,也许是藏在山里的老妖怪,他已无力思考这个。

所有人都恐惧地看着他,像看着一尊血凝铸的雕塑,他已经如此,却还能动,朝着一个方向一点一点挪移。

古经里说曾有那么一位古神,逐日而亡,他面着太阳终日奔跑,直到生命的最后一息仍在路上,他的血肉化作山泽,终以灵魂归于太羲。

沈劭吐出最后一口呼吸,昂着头凝在原地,下一秒,骨肉消融,地上只余一滩血迹。

仙门的人不知道他为何而来,只知道最后,他终于死了,就跟那个逐日而亡的古神一般——不,他们把这恐怖的念头甩出脑海,那怎么可能是神明,那分明只是一个老鬼,挟私报复,阴谋颠覆南洲仙门。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凄厉的哀叫响彻洞府,戎克发狠地将头撞在地上,直到迸出鲜血,他痛得肝肠寸断,五脏都被揉碎,血肉模糊的四肢露出森森白骨,大口大口呕出鲜血——他恨,他好恨。

他的徒弟。

他的沈劭。

他的小勺子,他的劭儿

他九天十地唯一的支柱。

没了

就这么...荒唐的,甚至来不及见最后一面...这么没了

他如此乖巧,妥帖,有全天下顶顶的聪慧,却又驽钝得让他痛心,若非如此,他何以来此绝境。天下魔修,哪有亲师徒爱父子的,哪有对师父言听计从的。

他说要建城,那小孩就傻乎乎去找石头,他说要救人,少年就前后奔走,一个人拉出一条防线,他说城池需要人治理,年轻人虽然不甘愿,还是笨手笨脚学了文书,做了个假模假样的城主。

天底下怎么有这样的傻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样的傻瓜偏偏还为他死了。

月北离木呆呆看着,看了半天才意识到应该收起水镜,别再刺激他,谁想才近了一步就被戎克抓住脚踝,生扯了过来。

那真元被封,本该无法动武的人拼死命在他胸膛砸了一拳,直叫他嗓子眼甜热,眼冒金星,喷出一口心头血。

戎克擦掉嘴角的血,状若恶鬼,死死瞪着他:

“我定杀你。”

现在月北离得排队了。

颜修秦主动来找死,戎克怎么不成全他。

当时他和月北离两败俱伤,这人趁虚而入,还绘声绘色告诉他他的宝贝徒弟是怎么死在苍月山上,他的兴奋是一种病态的恶毒,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还以为事已至此他应该死心,也必须死心。

想起那段令人作呕的时光,戎克只想立即将他挫骨扬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也这么做了,尽管是沈劭亲自动的手。

杀颜修秦不难,若是他鼎盛时期,不过挥手而就,眼下费点功夫,这座山早已为他们所据,这人不过自投罗网。

颜修秦瞪着死不瞑目的眼,里面残留着难以置信,沈劭是一种超出他理解的存在,从他在苍月横空出世开始,但因为结束的太仓促,只留给他足够的骇然而非足够的警惕,否则他会在看到他的第一瞬间转身就跑,那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戎克管不得这么多,他只觉得便宜了他,但刚刚牵动真元还是令肺腑一滞,不由咳嗽一声,身形晃了下,扶住旁边的树,沈劭顾不得观察被颜修秦撵着来的几个凡人,冲过去掺住他。

“我就说我动手就行了。”

区区元婴弟子,还单枪匹马过来,不是送死是什么?沈劭完全忽略了他也不过一个刚晋元婴的“孱弱”鬼修,这厢安抚完戎克,又把打量的目光投向黎普小队三人。

“你们是他请来的?”

是,也不是——司徒空身为队长,一马当先地站出来:

“我们无意与你们为敌。”

也为不起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过沈劭如何收割颜修秦性命以后,司徒空只想带着仅剩的队员离这号危险分子远远的,甭管他是不是长得比妲己还好看,再好看也得留命看。

“那你们来这里踏青?”沈劭讥讽道。

黄悠悠脑中一滞,脱口道:“是颜修秦逼我们来的。”

“他说你们承诺过他...承诺,哪怕是发生在凡人和修者之间的,也格外贵重。”沈劭眼神若有所思:

“何况你们也不是单纯的凡人。”

黎普几乎快给他跪了,之前哪怕是魔幻世界也没人能察觉到系统的存在,这人莫不成是这个位面的主人,真正的位面之子?

“你!”

黄悠悠眼疾手快堵住黎普即将透露系统的嘴,司徒空咬了咬牙:“只是一些杂耍的技巧,我们有一些奇遇,但在你们面前不值一提。”

沈劭也觉得不值一提,若大个天下就没几个值得一提的家伙,但身后师尊却说:

“我看未必,劭儿,带他们回去,看看再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们没说实话。

司徒空和黄悠悠心头忐忑,但他们不能说实话——现在只能隐约判断系统是出了点什么问题,否则不会铺垫都不给多少就把他们往死路上赶,他们也不知道怎么投诉,个人面板死一样沉寂,他们忧心忡忡地跟在两人身后,只有黎普一如既往离谱。

【这像不像仙侠里面那种,主角绝境以后碰到奇遇,什么高人啊、传承啊之类的,我看他俩挺高人的。】

我看你挺傻逼的——听到他在公共频道里的发言,黄悠悠的眼神如是说。

【你觉得咱这群人里面谁是主角?】

【长得太好看的一般是炮灰,为了让主角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回来,所以排除那个打头的,那个红头发受伤的看起来像高人,也排除他,所以主角只能在咱中间选了,你说我们之中刚刚谁得罪那个打头的得罪的最狠?】黎普很不靠谱地问道。

【最狠的显然已经躺地上了,你不如去确定一下他死透没,万一大难不死,也许真是主角呢。】司徒空没好气地建议他,没说主角不杀人啊,这地方杀人都跟切西瓜一样。

【那高人可是躺地上那位的珍宝呢!由此可见,这肯定不是点家的修仙文。】黄悠悠吐槽道。

【那是绿江的,我知道。】黎普看起来深谙此道,【他们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狗血的爱恨情仇,三角恋?横刀夺爱?竹马天降?】

【他们是师徒。】黄悠悠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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