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嫣红的血，她瞬间慌了神，匕首“哐当”掉在地上。

她颤抖着，闭上眼睛，哭喊道：“你还给我，你把妈妈还给我……”

“阿瑶！”

“阿衍！”

众人吓了一跳，拿药的拿药，安抚的安抚，好一会儿才从兵荒马乱中安静下来。

厉振兴看看厉泽衍小臂上的纱布，又看看抱在一起哽咽的兄妹俩：“等你们母亲的葬礼结束，你们就出国吧！”

“爸，您宁可要这个野种也不要我们？”厉思瑶愤怒地呛声道。

厉泽辰急忙捂住她的嘴，将她从沙发上拖起来：“爸，我知道了。我会带妹妹走的，我会照顾好她的。”

他已经没有母亲，他不能再让唯一的妹妹被送进警察局。

临出门前，他复杂地看了厉泽衍一眼，心里无声道：再见了，三哥。

厉泽衍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也起身告辞：“奶奶、爸，我要去找我亲生母亲了，恐怕短时间不会再回来，你们保重！”

他恭敬地朝着两人深鞠一躬，什么也没带，直接离开了厉公馆。

老太太看着那孤单倔强的背影，眼泪无声地淌了下来：“散了，这个家散了啊……”

“不会的，奶奶，您还有我们呢！”

厉泽城给厉泽平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前一后给老太太擦泪捶背。

“您放心，等过段日子，我们会把他们找回来，不会让这个家散掉的。”

厉泽城眼神闪了闪，鼓起勇气道：“奶奶，您要是觉得冷清，我把天朗和凤如接回来吧？他们受了教训，现在很乖，以后绝对不敢再乱来了。”

老太太愣怔片刻，缓缓地点点头。

人上了年纪，总是害怕孤独，渴望子孙绕膝的日子。

……

“三少，您等等属下啊！”

厉公馆外，宋伟快步追上厉泽衍，替他拉开后排车门。

“我现在一无所有，你确定还要跟和我？”厉泽衍淡漠地看着他。

他刚才，是准备自己开车的。

“当然。”宋伟想也不想就点头道：“就算去讨饭，属下以后也得跟着您。”

他伸手将他推进车里，拉开驾驶室的门，熟练地坐了进去：“钥匙？地点？三少，我们这第一站，去哪讨饭啊？”

厉泽衍嘴角无声地勾起：“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讨饭？”

说话间，他将钥匙抛进他手中。

宋伟眼中含着泪，嘴角却咧着笑：“当然不是。属下还要跟着您白手起家，叱咤风云呢！”

他相信，即便是没有厉家的光环，这个男人也会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

他这样逼迫自己跟厉家撇清关系，不过是为了报答恩情，苦修而已。

“三少……不、衍少，您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到夫人，也一定会找到少奶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