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似接到程暮电话时，并没有在亿甜，而是在去苏眉的路上。

这好不容易迎来是假期，苏眉可是昨晚就通知了顾似，让她来学校接她，然后去大吃一顿。

“顾老板，在店里？”

在程暮开口后，顾似沉默了片刻，她好像忘记给程暮说了，今晚不能陪他吃饭。

“顾老板？”

似是没有得到回答，程暮轻叫了一声。

顾似见是红灯，车挺稳之后才开口，“程医生，我得和你说一件事。”

“你说。”

“先声明，我不是故意的，是忘记了，”顾似想了想开口，“你先不要着急去亿甜。”

“你不在店里？”

“要是早一些时间，我是在的。”

好的，程暮听明白了，车稳稳的停在亿甜门口后，视线在那紧闭的店门上看了一会，才开口：

“林玟玟不在？”

“啊？”绿灯亮起，顾似还没有来得及启动车辆，后面就响起鸣笛声，让她顿了顿才回答：

“不在，今天让她早些回去了。”

“在开车？”

“是，”顾似没有隐瞒，“苏眉放假，我去接她。”

然后，电话另一边就是长久的沉默，顾似是心虚的，毕竟是自己爽约在先，只好轻哄着，“程医生，这次是我不对，下次补给你好不好？”

程暮收回了盯着门口的视线，低叹一声，“然后呢？”

“什么？”

“接到人之后，打算去哪？”

“这还没有具体的打算，不过苏眉说要先吃饭。”顾似倒是老老实实的回答着。

“吃饭啊，”程暮盘算着，发出邀请，“介意一起吗？”

这顾似倒是没有想过，微抿唇，好一会没有开口。

偏偏程暮没有给她机会，“顾老板，不打算把我介绍给朋友？”

怎么细听还委屈上了？

可程暮说的似乎有道理，两人在一起苏眉的确是知道的，可自己却没有正式的带着程暮和苏眉介绍。

只好犹豫着开口，“我问问她。”

知道顾似这是松口了，程暮嘴角微扬，乘胜追击，“位置待会发给你，记得来。”

然后不等顾似开口，就先挂断了电话。

顾似：“……”

她说的是问问，不是答应。

顾似轻叹一声，以至于接到苏眉的时候，欲言又止的看了她好几眼。

苏眉怎么可能没有察觉到，倒是笑出了声，“似意，怎么谈恋爱让你变得优柔寡断了呢？”

以前有事，哪次不是直接说的？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顾似这样，倒是新奇的看了好一会。

“不是我优柔寡断，”顾似看向她，“我在考虑你答应的概率。”

说得还挺严肃，苏眉也跟着认真了起来，“你要说什么？”

“倒不是什么大事，”顾似点开程暮发来的地址，“就吃饭多个人。”

“……”

苏眉没有说话，看着她输入导航的动作，明了的点头，“你确定这是在征求我的意见？”

“不是说我优柔寡断？”顾似笑了笑，“现在就改。”

苏眉轻哼一声，“行，管饱就行。”

至于多谁，不言而喻，那组织老大呗，不就多个人嘛，有人买单，怎么就行。

林之溢在得到程暮那句见面谈之后，可是立马启程去了餐厅。

当见到程暮的时候，什么瞒不瞒林玟玟行踪的事，早就抛在脑后。

“程哥，你来了，菜我都点好了，你看看还点些什么？”

这是客套话，为了西城的那块地的合作权！

而且林之溢还不了解程暮，自然点的菜有程暮喜欢的，所以菜单并没有递给他。

笑呵呵的模样，程暮懒得看，视线落在被他压在手腕下的菜单上，“菜单给我。”

“菜单？”林之溢一下没有反应过来。

“没有菜单怎么点菜？”

“……”

林之溢不知道，是自己不认识程暮了，还是程暮变了，愣愣的把菜单递给他。

程暮没有在意林之溢那震惊的眼神，自顾自的加着几个菜。

在服务员离开之后，视线才看向林之溢，“想要合作权？”

“对，”这事林之溢感兴趣，不在多想程暮反常的举动，“程哥，肥水不流外人田，你就便宜了我呗！”

这话说得倒是轻松，程暮轻啧一声，“五五分？”

“……”

要说隔着电话，再加上怨气，林之溢还敢和程暮讨价还价。

可现在不一样，面对面的，到底是受不住程暮的视线，林之溢咳了咳，“四六，四六分。”

“想好了？”程暮并没有多说什么。

林之溢哪还能想啊，这机会，不知道多少认盯着呢！

想来程暮能这么快的答应，可能是因为林玟玟的事，对他有愧疚感，连连的点头，“想好了，程哥，那这事说定了？”

“啊，”程暮嘴角微扬，眼里闪过一丝暗芒，“本想着答应五五分的，可你坚持要四六，也成。”

“不是……”

林之溢狠狠的一怔，难以置信的看着程暮，那笑看着自己模样，像极了奸商，说了两个字之后，就没了下文。

算了，他退一步可以了吧？

拿下合作权，已经很不错了！

拿起茶杯一口闷了之后，就幽怨的看着程暮，后者像是没有看见一样，紧盯着手机。

林之溢：“……”

他后悔了，后悔和一个谈恋爱的人一起来吃饭，就那看着手机的眼神，都快把手机看出一个洞来。

林之溢无语，林之溢沉默……

就这样，在程暮终于换表情的时候，林之溢本想调侃一句来着，就看见程暮视线投向了不远处，眼底还洋溢出了笑意。

林之溢下意识的跟着看去，“……”

是顾似，身边还有苏眉。

这是连和他谈事情都离不开了？

咦，这恋爱谈得，倒是不依不舍。

“累不累？”在顾似走近时，程暮替她拉开座椅，轻声的问了一句。

站在旁边的苏眉：“……”

她让顾似做什么了？

不就接了她一趟？

能累成什么样？

坐在对面的林之溢：“……”

那宠溺的劲能收敛些吗？

顾似察觉到两人的视线，眼神示意程暮收敛一些。

林之溢也是有模有样的替苏眉拉开座椅，毕竟除了他身边，并没有其余的空座。

苏眉看了他一眼，那一头紫发，倒是比上次蓝色更是，嗯……

难以入眼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