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莲华终了恢复过来,她是笑非笑,黑暗的夜色下仿佛在嘲讽：“把人变成妖,你想过没有,如果真有这样的方法，世界上不知有多少妖了，人妖不可相恋这句话也不会自古相传下来。人便是人,妖便是妖,就像桃子不能变李子，男人不能变女人一样！我不是神，我没有那么法力无边,翻手覆云雨，我是一只妖而已！”

希望又一次破灭，冷清寒低垂着头无语。

莲华冷冷的笑了一声,没有任何温度：“现在我可以走了,可以回家了吗？”更新最快奇奇小说.co.co

寂静无声。

“……”终于一声低叹,莲华闭了闭眼，转身走入黑暗。

“莲儿！”

手指被扣住,是一只微微颤抖着的冰冷的手,大而有力。他道：“等一下,莲儿！在你想走之前,你回答我一个问题……”他顿了一下，继续道，“你有没有喜欢过我？有没有一点点爱过我？”

“我……”

“抛开那该死的人与妖之分,你告诉我你的心里话……哪怕一次也好！”

雨不知何时停了，冷清寒一身狼狈的站在那里，身上、发梢还不停滴着水，冰冷的寒气让他不停的颤抖。

他在这半夜之中追着她出来，一身狼狈，他是一介凡人，同时他也是高高在上的皇子，他为了她做尽这一切，也许不惊天，也许不动地，但却让她的心中又酸又甜。

“爱！”莲华发誓般，眼泪突然掉了下来，“很爱！”

冷清寒脸上的表情一松，手下用力，将她拉进了自己怀里。

“够了，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江山美人，如果江山可以换来你，那我就去打这江山；如果江山换不来你，只能成为我与你在一起的阻碍，那我情愿不要这江山，反正它现在也不是我的，不是吗？也许父皇在地下会怪罪我，但皇兄也是父皇的儿子，他坐江山也好……所以，莲儿，可以嫁你眼前这个没有江山，没有权势，甚至将没有很久生命的冷清寒吗！”

“我，清寒，我真的可以嫁给你吗？”

黑暗中，白衣如雪的女子一向冰冷的脸上有着忐忑，从来冰冷无情的眼，看着他时又是甜蜜又是挣扎，落在他眼里，美得犹如仙人下凡。

“自然是可以，只要你愿意，我愿意，就可以！”

他抱着她的腰，让她靠在他的胸前，伸手揉着她的长发，笑得出奇的温柔。

“可是，你是人，我是妖，上天注定我们不能在一起……你娶我，你会死的！”

她似要哭泣，他的心痛得几欲裂开。

“莲儿，你听好了，我只说这一次，我爱你，没有你我会生不如死，与其那样，我情愿用我的生命换来与你短暂的相守，唯一我希望的是，下一辈子我可以不忘记你，下一辈子可以让我投胎成妖，与你相守长长久久的一生一世！”

她抬起头，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他看见她如冰雪雕成的脸露出比阳光还要温暖的笑容。

“恩，我相信，不相忘，永远！”

他抱紧了她，贴上她冰凉的脸。

“莲儿，我的妻，我对你发誓，我会死，但我不会忘了你，永远不会！你要等我，我一定会来找你，好好活着，等着我再来娶你为妻……”

“好！”莲华依着他，笑容忍不住甜了起来。

“哎呀！”莲华推开冷清寒，一脸惊色，急急向玉水河岸处跑。

“莲儿！”冷清寒一把没有拉住她，跟着她跑起来，“莲儿你怎么了？”

莲华又回过身来拉住冷清寒的手，向着河岸边掠去。

“是小狐狸！我把她忘在河边了，她现在一定很害怕！”

“小狐狸？”

冷清寒来不及再细问，莲华已经带着他在河岸边找了起来。

叽叽。

草丛里一团白色的小东西怯生生的探出了小脑袋，莲华欢呼一声扑了过去抱起它，她抚了抚它被雨水打湿的白色的皮毛，递到他的面前，道：“看，她就是小狐狸，她叫江月心，才几十岁，还是个没有修成人形的娃娃哦。”

几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