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川也是对李淳风的实力有了一个彻底的认知……
这天下最年轻的金丹之一,天生的修道天才真的不是吹的。
他却不知道,此刻李淳风心中,比他更惊讶。
他体内的法力,同样基本耗干。
要是继续下去,恐怕他也会撑不住。
可是看起来,反倒是苏川现在的状态更好,除了脸色有些发白,但法力却仍旧好似无穷无尽。
这哪里是筑基修士该有的样子,即便是苏川有坐骑,在这种境界差距下,李淳风也觉得自己输得太多。
所以从没有认输过的李淳风,此刻也只能承认自己输了苏川一筹。
姚辉阳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既然如此,那便算平局吧。”
虽然他和苏川并不算相熟,但是茅山弟子能和曾经的“天生重瞳”“道门第一天才”打个平手,他也觉得与有荣焉。
只浅笑两声,姚辉阳再次开口:“既然你们奔波这么久,还是赶紧上茅山休息吧。”
姚辉阳终于让开,左右道童刚从惊魂未定中回过神来,赶紧拉开茅山的大门。
苏川等到李淳风也走上台阶,才开口说道:“我师父可在山中?”
他们离开时,说的是师父带师兄回来疗伤。
不过苏川在长安城中待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师父是不是还在山中。
姚辉阳点了点头:“还在山中,不过恐怕现在没时间见你了——赵怀真进了山就去了祖师峰,现在还在闭关中。”
“那祖师?”苏川没想到师父能闭关这么久,关键是还在祖师峰闭关,难道师兄的离魂症还没有治好吗?
姚辉阳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开口:“祖师也在闭关,外边的法阵没有打开,我们谁都进不去,师祖也下了命令,任何人不得打搅。”
“你要想见祖师或者你师父,现在只能等。”
说话时,苏川和李淳风已经走到了茅山内山。
远远就看到矗立在茅山正中的祖师峰,正被一团迷雾包裹着,不论是目光还是神识都穿透不了。
苏川这时转头看向李淳风:“李兄,现在,恐怕你暂时见不到祖师了。”
李淳风此来,最重要的目的就是见一见师祖叶法善,只不过没想到一上来就碰见祖师闭关。
李淳风抬头看了一眼那白雾,却有些挪不开目光,下意识一股玄妙的法力灌入双目。
苏川话说到一半,竟然感觉到李淳风身上,传出一种类似于大道的玄妙气息。
紧接着,整个人忽然开始渐渐虚化,好像站在面前的这具身体渐渐消失,甚至连“李淳风”这个名字也在苏川心中变得模糊。
旁边的姚辉阳看的啧啧称奇,直到这时候才算见到了李淳风震惊整个道门的天赋神通:以身借用天道,几乎可以看破所有迷雾法阵。
有此神通,一切伪装在他面前根本没用,甚至可以自行遮掩天机。
虽然只有金丹境界,但经李淳风遮掩的天机,就化神甚至修为更高的修士也根本不可能看透。
不过很快,李淳风还是轻哼了一声,赶紧闭上眼,收回了看向祖师峰上迷雾的目光,同时身体也重新变为实体。面色也有几分潮红。
李淳风脸上有些歉意,对着姚辉阳拱了拱手:“师叔抱歉,如此精妙的法阵,我看一眼就有些被吸引住了。”
刚刚进入茅山,就想要破解茅山祖师设置的防护法阵,总显得有些不礼貌。
李淳风领悟的神通几乎可以看透世间所有幻阵,而且不是“渐渐看透”,而是“看破”
借用天道,以管理员的身份,瞬间看清其运作原理并复制。
可以说,若他专研阵法,不出一年就能超过韩羽的毕生所学。
当然,将这等天赋神通只用在阵法一道,反倒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无事。”姚辉阳这时候才笑着开口说道:“这祖师峰上的禁制可不只是迷雾幻阵那么简单,即便李道友真的能完全借用天道,恐怕也看不透。”
“这是为何?”
李淳风越是看不透,就越是好奇。
要是能完全身化天道,那不就是万物之主,难道还能看不透吗?
所以虽然刚刚道了歉,李淳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茅山跟其他地方不一样。”姚辉阳并未解释太多,只说了一句就继续领路。
李淳风左右看去,将神识散在茅山,终于越觉察出些许不对:“这里的天道近乎完善......”李淳风心中一惊,“果然是当世第一天师,也在尝试补全如今残缺的天道,甚至隐隐有将茅山化作小世界的趋势。”
普通修行者只知道天庭消失,但是他突破金丹之后,能借用天道之力才发现:不只是天庭消失,而是整个天道有缺。
所以才会让天下出现这么多妖魔,天道誓言也不像之前那么有效。
不过也正是因此,他才能借用天道能力,有了如今的神通。
但进入茅山之后,这里的天道竟然已和外界有了三分不同。
甚至可以说……茅山虽然还在大唐,但实际上已经是相当于一个类似黄泉界、天梦界那样的小世界了。
而且天道规则比普通小世界更加完善。
所以姚辉阳说,就算李淳风真的完全身化天道,也没办法看破祖师峰幻阵,并非大话。
心中多了几分敬意,李淳风也不再四处打量,只是静静跟在苏川身后。
走到茅山正中,姚辉阳看向李淳风,递过来一枚竹木牌子,开口说道:“李道友,留下气息,日后你就可以在茅山四处游览了。”
李淳风接过木牌,道了声谢。
姚辉阳:“若是你准备在茅山长留,我先去给你安排住处。”
苏川这才开口:“师叔不用麻烦了,他就住在青竹峰就行。”
青竹峰别的不多,就是空房间多,只要简单收拾一下就好。
“也好,你们年龄相仿,也可以多多交流修行心得。”
“那我还有事,苏师侄你带李淳风在茅山转转吧。”
“好嘞,师叔。”
虽然姚辉阳早就听闻过李淳风的名声,但两人终究有年龄差距,修为境界也差不多。
李淳风领悟的天道神通跟他不是一路,真说“请教”也犯不上,满足了好奇心之后,他也就没有之前的热情,便将李淳风交给苏川招待了。
苏川和李淳风一路奔袭两天一夜,早已疲惫不堪,哪里还有游览茅山的想法。
苏川答应一声后,也没多问,直接带着李淳风爬上青竹峰。
木薇儿师父未归,也懒得回阵法一脉的奇绝峰,跟着苏川一起上了青竹峰。
青竹峰上此刻空无一人,师父闭关,恐怕师兄也在修复伤势。
还好平日里师徒不在时,青竹峰也有道童负责修缮打扫,让这青竹峰不至于荒废。
虽然破旧了一点,但暂且还能住人。
苏川扫了一眼:“李兄,随便挑,这里全都没人住!”
李淳风打了个哈欠,直接朝着一间偏房走去:“先睡觉,等我法力恢复了,再传你赋生道法。”
“原来叫赋生道法啊?”
苏川心中一喜。他早就看出李淳风将纸马化作真马的道法不一般。
甚至有几分些像神通,更别说能让纸马速度接近小柒,简直让他看的眼馋。
所以苏川才临时添了个彩头,想学这道法。
虽然他自称这次比试,跟李淳风是“平手”。
但这道法在前,他也不可能拒绝。
眼见李淳风往前走去,苏川又赶忙加上一句:“等下次敕封,我肯定让李兄就近看!”
人家这么大方,他也不能小气。
反正不就是看着敕封地神吗,让李淳风看看也无妨。
日后,随着门神发往大唐,封神之事再也瞒不住了。他也懒得继续对身边人遮遮掩掩。
眼见李淳风走进房间,苏川也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随便钻进一个房间就进去睡了,
一日一夜后,苏川才从昏睡中醒来,紧接着感觉到自身法力有些增长。
以他如今的境界,法力几乎到了筑基极限,没想到一次耗干法力的赶路,竟然让法力又增长了一丝。
虽然只是微不足道,但也算是意外收获了。
从屋内走出,在青竹峰中转了一圈,发现其他人还没醒,苏川也再次回到房间。
坐在床上时,苏川也无心修行,顺手打开了造化空间。
造化空间一角,此刻又多了不少古董器具。
这些在外界动辄千金的宝物,在苏川这里只能随意堆放着。
之前赶路没整理,正好现在有时间,苏川就好奇翻找起来,一个个放在手中打量。
对于古董他实在没什么了解,只能看哪个精美、哪个看着年代久远,至于真假根本分不清。
不过苏川要看的也不是这些古董器具的真假,而是想看看有没有特殊物品能引起造化炉的变化。
只不过,程咬金收集的一共四十一件古董,没有一个有特殊之处。
“果然,法宝法器很难找啊。”
苏川本来也没太多期待。
那一对辟邪兽对他来说本就是意外之喜。
寻常修士能有一件法宝傍身就不错了,国公府能无意间收集一件已是幸运。
长安城不缺修行者,要是市面上有“漏”,恐怕早就被人捡走了,这样在市面上搜集古董,一无所获也根本就属于正常。
心中稍稍有些失望,苏川就准备离开,去找老友“苍锦瑞”。
问问如何能在茅山兑换真龙精血、真凤精血之类的宝物——上次升阶阴阳镜的两种宝物,还是苍锦瑞帮他找到,这次不知道还会不会有其他收获。
正要离开时,苏川脚下踢到一个左右挂着龙首的青铜小塔。
小塔倒地,里面掉出一个带着炽火纹饰的珠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