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太子殿下。”
百官纷纷对刘丰行礼。
众人面前的刘丰,依旧是那副恭俭孝悌的模样。
他面露春风,虚抬右手。
“诸位大人,免了。”
刘丰非常享受这众星捧月的感觉。
反观萧万平这边,刘丰来到,他身边几乎空无一人。
有意无意间,刘丰还朝他瞥了一眼,神情甚是得意。
萧万平只是阴笑回应。
“太子殿下,现下西境稍安,南境却有异动,不知太子殿下作何看法?”
“太子殿下,据传极荒之地,有寒铁现世,不知真假?”
本来笑着看一群小丑表演的萧万平,听到这句话,身躯猛然一震。
“极荒之地?寒铁现世?”
真的假的??
他耸着耳朵,本想听那个官员继续说下去,可此时,梁帝来了。
“参见陛下!”
百官在殿下,先行施了一礼。
梁帝从龙辇上下来,径直走入乾坤殿。
百官起身,纷纷进入殿中,再次山呼!
“众卿平身。”
梁帝中气十足,看上去已经康复了。
没有任何多余的话,梁帝一挥手。
“宣旨!”
“是,陛下!”
一个身材臃肿的太监,看上去应该是梁帝的贴身内侍。
他站出来,扯着公鸭嗓,高声宣读。
“诏曰:二皇子刘苏,虽遭奸人所害,托上苍庇佑,大难不死,于青松一役,智勇双全,兵不血刃夺回城池,特加封平西王,钦此!”
“儿臣谢父皇隆恩!”萧万平双手高举过顶,接下圣旨。
群臣倒是没什么反对声音。
毕竟有言在先,若“刘苏”真能率军夺回青松,加封平西王。
这个封赏,百官早有心理准备。
在炎国是逍遥王,来到梁国,又成了平西王。
萧万平心中暗笑,老子也算两国王爷了。
封王的举动,刘丰全程没有说话,只是坐在梁帝旁边,一脸从容。
“刘苏。”梁帝出言:“而今你也贵为王爷了,凡事,许以我大梁利益为先,你可明白?”
他意有所指,当着群臣百官的面提醒。
“儿臣谨记。”萧万平拱手回了一句。
点点头,梁帝目光落在初絮鸳身上。
“出身山野,却精通医术,太医署无人能及,救了朕,还救了太子,说吧小丫头,你想要什么封赏?”
目光直视梁帝,初絮鸳径直说出心中想法。
“什么封赏都可以,我只想待在殿下身边。”
“放肆!”
见初絮鸳回话,直来直去,礼部尚书立刻站出来怒斥。
“怎可和陛下这般讲话?”
梁帝一摆手:“诶,姑娘家未见过世面,这些礼仪不懂也是正常,无须计较。”
“陛下宽宏大量,微臣感佩。”
“微臣感佩!”
一众群臣纷纷附议。
沉吟片刻,梁帝再度出言:“这样,既然你如此倚赖平西王,朕就特封你为平西王义妹,加封永安郡主,一应待遇,与朕的那些公主一样,如何?”
就在群臣窃窃私语时,初絮鸳猛然喊出:
“我不要当平西王妹妹!”
话刚喊出,初絮鸳顿觉脸颊一烫。
“胡闹!”
刘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父皇圣命已下,你竟敢违抗!”
梁帝再次伸出手,饶有兴致看着初絮鸳。
“小丫头,平西王义妹,也算是朕的义女了,你不愿意?”
“那...那我不当郡主了。”初絮鸳将头埋得很低,声音更是低不可闻。
“咳咳”
萧万平清了清嗓子,也有些尴尬。
他如何不知道初絮鸳的心思。
而且自己对她,似乎也有那么一丝复杂的情感。
但一想到贺怜玉那妮子,此时应该挺着大肚子,身陷囹圄,萧万平便觉有些愧意。
迟迟没捅破这层关系。
“丫头,不得无礼!”
群臣环视,都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初絮鸳。
梁帝也是。
可下一刻,他似乎明白了。
“哈哈!”
他捋须仰头一笑:“朕明白了,那就去掉义妹这层关系,封你为永安郡主,依旧住在平西王府,这样可以?”
听到这话,初絮鸳终于跪倒在地。
“民女谢过陛下隆恩。”
当义女不成,当儿媳妇岂不更好?
这是梁帝心中想法。
“起来吧!”
梁帝看向初絮鸳的眼神,竟然带着一丝长辈的怜爱。
这是萧万平料想不到的。
“你也先别急着谢,朕对你,有个要求。”
“陛下请说。”
“朕本想让你入太医署,但怀王说了,你不喜与刘苏以外的人打交道,朕也不为难你,但往后皇族中人,倘若有个病痛,那群太医治不好,你必须随传随到。”
给个郡主当,却将初絮鸳当成续命神医养着,这梁帝打得好一手算盘。
萧万平心中冷笑。
不过,这正是他想要的。
“丫头,还不领命?”
初絮鸳聪明机灵,一眼便看透了梁帝心思。
正在犹豫之时,突然听到萧万平的话。
她毫不犹豫便拱手:“民女领旨!”
那礼部尚书听到这句话,继续出言:“你已身为郡主,不应再自称民女,这是朝堂还好,若在外人面前,岂不掉皇家脸面?”
礼部尚书,对这些礼仪自然是执着得很。
“那我要怎么自称?”
礼部尚书当堂解释:“在陛下面前,你应称‘臣女’,对一些地位比你低的,可自称‘本郡主’,亦或‘本宫’也可。”
“行了行了。”梁帝一挥手:“这些礼仪,往后郡主慢慢学便是,这是朝堂,不是计较这些事的地方。”
“微臣失态,请陛下恕罪。”礼部尚书弯腰请罪。
不耐烦挥了挥手,梁帝让他退下。
他饮了一口香茗,方才问道:“诸卿,可有事要奏?”
眼睛扫视了一眼群臣,刘丰率先站到台阶下。
“父皇,儿臣有事启奏。”
“太子?”梁帝头一侧:“你有何事?”
随后,刘丰缓缓从怀中掏出一枚令牌。
正是梁帝赐予萧万平的那枚。
见此,萧万平几乎要笑出声。
蠢货,是你自己往上撞的,怪不得我。
“父皇,听说二弟前些日子,奉命追查密谍,父皇授予他令牌,自由出入皇宫,可这令牌,二弟却根本没上心,随意丢弃,实乃大不敬!”
说完,刘丰瞥了萧万平一眼。
似乎在说,昨日之仇,今日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