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亮挂了电话，村长这才笑着过来，“亮子，这是给谁打电话呢？”
“给一个亲戚，让他捎带着买点东西。”
村长笑，“年轻人，真不错！”
“我听说你往附近几个村里送了不少纸袋啊？怎么没给咱村准备？”
“村长，咱村不急。大家自己钉也行，要是打算从我那拿，到时候说话，我保管给咱们准备出来。”李元亮痛快道。
嘴上这么说，可自己村的生意，他是真不想做。贵了嫌贵，便宜了又挑三拣四。
“那行，回头我用喇叭喊几声，要是有想买纸袋的，我让他们去你那定。”
李元亮随口道:“知道了村长！”
从村委会回来，不多远就见李兰桂推着自行车往外走。
他忙喊人:“嫂子！”
听见有人喊，李兰桂扭头往回看，“亮子？你这是去哪啊？”
李元亮猛踩两脚自行车，走到近前，“嫂子，你这是干啥去？”
“打算去地里呢，我在家闲着也没事。”
“嫂子你别去了。”李元亮道:“家里也有活，你要是不嫌弃，就搬些报纸回去钉。”
“我？我能干得了那个？”
“干不了就让慧宁教你。反正都是有工资的，这个不用风吹日晒的，比地里强。”
李兰桂忙道:“帮忙就是帮忙，哪有要钱的，慧宁也帮了我不少，我都记着呢！”
李元亮没有接这个话茬，只道:“慧宁在家等你呢，你得了空就过去，我还得去通知川子媳妇一声，就不多说了。”
川子正吃着饭，分家以后，二老每家住一年，现在在老大家里。所以川子家只有他们小两口。
李元亮把事说了一下，“让你媳妇有空了就去，你嫂子天天在家呢！”
新月在屋里听着了，她三口两口把饭吃完就出了屋，“姐夫，不好让慧宁姐多等，我这会就去！”
“……”李元亮看着新月出门，回头问川子，“你家也是你刷碗？”
川子翻白眼:“你还说呢！这群女人不都是跟你家学的？”
“这群？”不就这一个吗？
“你当新月咋知道的？六子他对象说的！行了别说了，咱们几个往后谁也跑不了，六子最惨，看他对象被他给惯的！”
李元亮:还有这美事儿呢？可太好了！
他笑眯眯哼着歌回了家，见李兰桂和新月都在，李兰桂抱着暖暖，慧宁正教俩人怎么割报纸。
割完报纸就钉纸袋，慧宁一连钉了七八个，这才让李兰桂和新月上手。
李元亮接过女儿，带着她去了院子里玩。
今天天气好，太阳一早就暖烘烘的。
暖暖马上就五个月了，李元亮抱着她坐在自行车车把上，“改天在家里养条狗，到时候让狗推着你玩儿！”
“啊噗噗噗噗…”
呸！
李元亮抹了把脸，“你跟谁学的这个，天天往人脸上喷口水！”
正说着，就见娇娇推着自行车进了门，“姐夫，我姐呢？”
“屋里呢！”李元亮抱着暖暖从自行车上下来。见娇娇脖子里挂着相机，他问:“这是来找你姐照相？”
“我出师了！”娇娇笑道:“现在梨花开得正好，暖暖也能出门了，我寻思给你们一家三口拍两张照片？”
“那敢情好！”
娇娇去了屋里跟慧宁提了一句，李兰桂和新月也识趣，俩人也不多留，一人抱着一摞报纸回家了。
慧宁给暖暖换上了粉蓝色毛衣，给她穿上背带裤和小外套，又戴上红色八角帽，拿上黄色沙滩帽，坐上自行车去了地里。
到了梨树地里，娇娇先给李元亮拍了两张，找了下感觉，这才开始给慧宁和暖暖拍。
“姐，你让暖暖坐在你胳膊上，你俩别挨太近了！”
“好！就这样！”
“换一下帽子吧？”
“暖暖！哈哈哈哈哈哈哈…”她扯着嘴笑，小家伙也跟着笑，娇娇一按快门，“好了！”
“姐夫，你也站过去，我给你们拍全家照。”
一共拍了十多张，还有几张慧宁的单人照，娇娇道:“等回去我就洗出来，然后给你家送去。”
慧宁坐在后座上抱着暖暖，“那行，我也不给你钱了，回头就给你做一条裙子当回礼。”
娇娇踩着自行车，“姐，我哪能要你衣服啊！那我成啥人了！”
“胶卷那么贵，今儿拍了得有十好几张，你不要我也过意不去啊！”慧宁道:“我这几天正打算扯布做衣服呢，捎带手的事儿！”
“那我也不要！”
李元亮在前面举手，“我要！能不能给我做俩长袖？往后越来越热了，不光是暖暖，我也想要新衣服！”
慧宁拍他一下，“准了！”
把纸袋给了别人以后，慧宁轻松了不少，趁李元亮去大姐家送报纸，拉纸袋，慧宁去周家庄扯了些布。
李元亮把娘俩放在了丈母娘家，“那我就先去朱家村了，你记得给我扯几尺布啊！”
“我知道了。”
看着拖拉机走了，慧宁才敲门，“妈！我来了！”
暖暖被裹在毛毯里，她一直支棱着耳朵听动静，听到周母开门说话，忙摆着小手把毛毯往下拉，“啊！啊呀！”
周母瞧见她露出小脸，忙抱过来，“哎呦呦！姥姥的暖暖也来啦？”
接过孩子，她探头一看，“诶！元亮呢？”
“去朱家村送报纸了，我这阵子得做衣服，暖暖这么小，我也没精力钉纸袋，就打算都放出去，给别人做。”
周母拉着她往家走，“你怎么不跟我说呢！你告诉我一声，我也能帮你带带孩子啊！”
“我哪能老找你啊，月月和洋洋也还小呢，你帮我，谁帮我嫂子啊？”
周母咂嘴:“也是啊！”
“我今天来是来扯布的，前两天娇娇去给我拍了几张相片，我打算给她做条裙子呢！”
“娇娇？她咋去给你拍照了？”
“她时不时就去我那玩，狗六跟元亮走得近，她也常去。”
周母道:“常去归常去，照片这事你可别跟别人说，前几天你二婶和你大姑闹着让娇娇给他们两家子拍照，娇娇不干，还吵起来了，惹得你爷爷大发雷霆呢！”
慧宁无语，“他们想的挺美，那胶卷多贵啊！”
“啥卷？”周母没听清。
“胶卷，照相用的。”
提起二婶，慧宁又问:“妈，你知道我二婶买小推子的事儿吗？”
“知道。”周母摆手，“别提了，前几天她还说让你哥到麦收的时候，开着拖拉机去地里帮忙去收麦子呢！”
慧宁差点笑出来，“我嫂子没给她蹶回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