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黑暗的床上战争激烈。
男人的粗喘和着女人的呻——吟。
就近的几个屋都没人住了，俩人谁也没有刻意压制声音，李元亮被箍得脑门儿上的汗都滴了下来，“你别…咬这么紧！”回应他的，是肩膀上清脆的一巴掌。
男人冷笑:“这会儿你还逞厉害…”
大年初二回娘家。
可她娘就住她家里。
慧宁睁开眼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了。
李元亮神清气爽从外头进屋，“醒了？”
后者想想昨夜的激烈就觉得身体又开始热了。
慧宁绷着脸从外面拿了新内衣进被窝，开始穿衣服。
李元亮蹲在床边看她，直看得她皱眉，“干什么你！几点了都！”
男人笑:“是啊，九点了都，你干什么了这么晚都不起床？”
慧宁扯唇，俏脸红红的睨他:“那你不得问问你自己，你干了什么让我起不来床！”
“…”李元亮懵在当场，“不，你，你说什么？”
“怎么着？”她浅浅一笑，“你这是，下了床就忘了？”
李元亮瞪着她，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现在怎么…什么都敢说了？”
“那不是你教的吗？昨天晚上教了半宿呢！”
“…”李元亮真想抽自己两嘴巴子，“我，我去给你盛饭去！”
等他出去了，慧宁才翻了个白眼，揉了揉自己的腰，起身穿衣服。
穿上衣还好，她穿裤子的时候，腿还在打哆嗦。
靠在床头柜顿了一会，这才穿上衣服起床去了厕所。
大年初一天色也不大好，慧宁洗脸刷牙以后，就去了食堂那边。
她吃了半碗饺子，喝了半碗汤，去了周母屋里。
周爷爷被村里的老人邀走打麻将去了，周奶奶和周父周母几个人正打扑克。
大哥大嫂俩人带着三个孩子在她屋里看春晚，慧宁坐在周母边儿上看了一会扑克，总觉得没意思，“唉！你们先玩吧，我去看看大棚里的草莓咋样了。”
周父看她一眼，“大伙初二就上班，你省点力气吧！实在闲不住就躺床上做梦去！”
在京市累死累活一个月，这好不容易过年休息一天，还要去看草莓？
周奶奶也道:“慧宁啊，你要是实在没意思，就跟你哥他们去看会电视。这过两天又该忙了，你能松快就松快两天，别一直绷着！”
“诶，知道了奶奶，你们玩着，我过去看看暖暖！”这便是听进话去了，不再去大棚转了。
慧宁回了自己那边，一进门就见大哥大嫂正看电视，月月坐在沙发上，一手搂着暖暖，一手抱着洋洋。
月月要是个小男孩，可以说是左拥右抱了。
李元亮坐在板凳上，一边剥瓜子一边看电视，剥好的瓜子仁就放在小碗里，然后给三个小崽崽擀成碎末儿进贡。
慧宁进屋，看了眼李元亮的成就碗，“可以啊，都小半碗了！”
“那可不！容易嘛我！”
暖暖闻言从沙发上拱下来，然后冲过来拿小碗。
“爸爸！我七！”
慧宁看她:“呦呵，不叫亮子啦！”
话音一落，屋里两个男人同时变了脸色，紧张地看向暖暖。
慧宁还不明白怎么回事，暖暖已经仰头看她:“样几！”
几乎是同时，洋洋发声:“阿擎！”
暖暖看向小姐姐:“样几！”
洋洋特别不客气:“阿擎！”
暖暖:“费民！”
洋洋:“一琴！”
暖暖高声:“费民！”
洋洋声音也拔高:“一琴！”
慧宁还没做出反应，李玉琴已经伸手抄起桌子上的盘子指着自家老二:“周洋！你管你妈叫啥？”
洋洋瞬间怂了:“妈妈！”
“管你爸叫啥！”
“爸爸！”
好家伙，成精了这是！
“你再喊你爹妈名，我就拿盘子把你脑袋砸肚子里去！还喊不喊了！”
“不啦。”
慧宁小心肝颤颤的回了屋，李元亮也跟着她进屋。
“这都谁教的啊？”她问李元亮。
李元亮:“你爷爷教的。”
后者果断闭嘴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周城和李元亮给爷爷奶奶磕了头，慧宁和李玉琴也跟着磕头。
月月也冲过来磕头，然后问:“我也磕头啊，我有压岁钱吗？”
大家哈哈大笑，老爷子从兜里拿出四张十块的给月月:“你俩妹妹一人一张，你自己两张！”
月月美滋滋给了小姑一张，给了她妈一张，自己剩下两张。对李玉琴道:“妈，压岁钱我就不给你了，我也得攒钱买照相机。等我长大了，梨花开了，我就去给大家拍照片，到时候挣钱给你买新衣裳。”
周母一听，也从兜里拿了钱出来，两个小的一人一张，给了月月两张，“这是奶奶给你的压岁钱，拿着！”
慧宁和李元亮对视一眼也从兜里拿出钱来，一人给了她二十，“小姑姑父也给你赞助点儿，回头买相机让你爸带你挑个容易拍的，不然浪费胶卷。”
月月走到周城身边，“爸爸！”
周城失笑，从口袋里拿出二百，“爸爸给你补全了，回头你让你小姑姑帮你捎带买一个，到时候咱们一家去县里公园里拍全家福。”
月月一拍手:“爸爸，那可说定了啊，咱家的全家福得让我来拍！”
慧宁笑:“那可不行，今天就是大年初一呢，咱们全家今天就得去你太爷爷那屋，拍个全家福挂上。”
月月看周城，“爸爸，我还没学呢，怎么拍啊！”
李元亮把暖暖放椅子上，“你姑会拍，今天你姑拍一张，你拍一张。等回头咱们洗出来，别人问怎么少个人呢，就说少的那个人去拍照了，这样你俩都有面子！”
“那行！我一准把大家拍得好看！”月月拍手道。
中午还是吃饺子，慧宁给自己在饺子汤里煮了点菠菜，就着汤喝联系。
李元亮看她，“你就活活儿跟个兔子似的，一顿也离不开这青菜叶子！”
慧宁白他一眼，从碗里挑了两个饺子给他。
“我不吃鱼肉馅儿！”
“那是羊肉馅儿的！”隔着饺子皮她都闻出来了！
李元亮扭头看了眼跟公公婆婆唠嗑的周母，还有跟儿子儿媳聊天的周父。
然后咬了一口羊肉饺子，“慧宁，你看我脸上这是什么？”
慧宁偏头看他，“什…”
男人猛地亲了过来，随即是羊肉的腥膻味儿。
李元亮笑着问她:“羊肉是不是可香了？”
“…”慧宁想一捶擂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