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我,不该叫表小姐一个人的,现在怎么办?”
银柳眼眶泛红,求助似的看向玉竹,她现在是真的大脑一片空白,找不到任何办法了。
“你先别慌,”玉竹一脸严肃,“表小姐聪明机敏,一定不会有事的。”
更何况她可是自己离开的……
没准是受够了在首辅的生活,自己想要离开了呢?
毕竟是有关女子清誉,玉竹根本也不敢大肆调查,就连去礼部侍郎府问那个马夫,都是另外找的理由。
玉竹像是忽然间想起来了什么似的,猛地站了起来看向银柳,“你刚才说表小姐在你下马车前,突然跟你说了什么?”
“嗯?”
银柳忽然间也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将早就已经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表小姐说她也给我绣了一个荷包,就放在了她床头小柜的第二层。”
玉竹本有些混沌的思绪,忽然间清明了起来。
若是表小姐自己真的一心想走,并且消失的这么干净的话,有什么必要非得强调这一番话呢?
反正她走了之后,银柳收拾她东西时总会发现的,留一封书信不就可以了?
他大步向着凝雪院走去,直奔内室的床头小柜,从第二层如愿以偿的找到了一个粉色,一看就花了不少心思绣出来的荷包。
也在这荷包下面,找到了两封信。
正是马车上那封信和一封相爷亲启。
玉竹将荷包直接塞给了银柳,随即将信件拿了起来。
打开那封没什么标识的信,上下那么一扫,就瞳孔大张,震惊的不知如何言语。
他将信猛地合上,知道这件事已经不是他能够处理的了。
他是沈鹤书的亲信,知道的事情比任何人都多,也明白这件事背后并没有那么简单。
他将信重又放回信封之中,动作急切了些,险些将信封撕扯开,又将那封相爷亲启塞进了怀中。
也顾不得银柳什么反应,只吩咐道:“表小姐这件事不要让别人知道。”
随后就大跨步向着府外走去,怕来不及直接骑上高头大马,直奔皇宫而去。
他原以为主院那位今日是受了刺激,才会回了太师府住几日。
现在看来,摆明是故意的!
皇宫里的一处宫殿,整殿直接被划分成了科考批卷的地方,偏殿便是所有相关人员住宿的地方。
这处宫殿更是被宫中侍卫里三圈外三圈的看管了起来。
忽的一个小太监紧赶慢赶的跑到了大殿正门处。
正守在这里的侍卫长一脸严肃的看着他,拿着未出鞘的剑将人拦住了。
“你是何人,这里不能随便来往你不知道吗?”
那小太监被吓得一哆嗦就跪了下去,战战兢兢道。
“沈首辅家里出了事,他家里来人要见他!”
侍卫长眉心蹙紧,这若是别人家出事也就出事了,会试春闱可是大事,事关重要,就算家里死人了,也得往后排。
可沈首辅可不是一般人啊……
刨除身份地位不谈,沈鹤书此人睚眦必报,他可不敢得罪啊。
侍卫长想了想,忍不住为自己悲惨命运叹气,早知道今天就告假了。
可世间难买早知道,他只能点头应道:“我进去禀告沈首辅,你且先在此处等着。”
他话音一落,叮嘱了属下一句好好守在这里,就进了门。
沈鹤书的位置并不难找,批改试卷的事并轮不到他,他只需要统筹一切,监督这些审批之人有没有认真干活就是了。
科举一事,原本是礼部的活,轮不到他这一国首辅来做。
但他如今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如此高位,需要这种事情在履历上添砖加瓦,坐稳这个位置。
更何况他此举,也是为了在当今天下的学子们中留下一个恩师的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