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你来看我了相爷?我父亲是冤枉的,相爷你一定要还他一个清白啊……”
到了这个时候,宋琼脑海中第一件想到的事情仍是这个,倒不是因为她有多敬爱宋井这个父亲。
而是她明白若是宋井死了,宋家这上上下下几百口人怕是没有一个人能活下来。
包括她自己……
“宋井已经畏罪自杀了。”
沈鹤书轻飘飘的吐出几个字,却是叫在场众人尽皆僵在了当场。
“什么?宋井死了?”
钟氏死寂的脸上涌上一股莫名的情绪,像是松了一口气,又像是畅快的心中颤栗。
她前些日子被宋井打的伤口还没痊愈,今日折腾下来,身上伤口已经再次崩裂。
然而此刻,她却像是觉不出疼一般。
“爹爹死了?”随着宋琼的一声呢喃,她身下鲜血忽然间如同泉涌一般,她的面色迅速灰败了下去。
如果说刚才还有几分在演的话,如今却是百分百真实了。
赵嬷嬷见状,嗷呜一嗓子就冲了过去,将宋琼抱了起来,转头对着沈鹤书求饶道。
“求求相爷救救我家小姐吧!求求您了,老奴下辈子给您当牛做马!”
沈鹤书偏头对着那两个衙役说道:“去请个郎中来。”
那两人半句废话不敢说,撒丫子就往大牢外面跑请郎中去了。
心里却是有些惋惜,若是沈首辅不在这的话,少不得他们又能从那群女人手里讹出一笔银钱来。
宋琼忽然间宛若回光返照一般,拧过身子,双眼直勾勾的看着沈鹤书,仿佛要将他这一张脸深深的刻在脑海之中。
“相爷……”宋琼气若游丝的问道,眼中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落下,“相爷为什么这么对妾身,妾身可怀着你的孩子啊!”
沈鹤书面无表情的脸上吐出冰冷的几个字,“我从未与你欢好过,你怀的不是我的孩子。”
“什,什么?相爷你什么意思?”
宋琼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手艰难的抬起,似乎想要抓住沈鹤书问个清楚。
然而沈鹤书却是连进去牢房看她一眼的兴致都没有,“就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
“沈鹤书!”凄厉到不似真人的声音从宋琼的嗓子里嚎出,“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怎么能这么残忍?”
残忍吗?
沈鹤书不置可否,喜欢上仇人的女儿?他不是这么弱智的人……
更何况,当年那群对母亲下手的人,也并没有因为母亲怀了孩子就放她一马。
事到如今又凭什么要他仁慈?
大牢中,不远处匆匆的脚步声响起,沈鹤书抬眸看向拿着药箱出现的郎中,又瞥了牢中几个女人一眼,大踏步向外走去。
然而刚迈出几步,一道尖锐的女声忽然间响起。
“相爷!沈相爷留步!”
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从角落烂草堆里钻了出来,扑到了牢门前,冲着沈鹤书伸出了手。
“相爷你再救奴婢一次,奴婢不想死啊!”
沈鹤书从她疤痕遍布的脸上,依稀找到一丝熟悉的痕迹,轻疑一声。
“姜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