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凌在来找阿史那的时候,将北狄大军剩下的兵马一应带上了,所以阿史那带走的那一半兵马,实际上也有足足七八万人。
……
翌日清晨,青岚城魏黔带来的兵卒和朔风城原有的守军一同守城。
一晚上没合眼,所有人面上都带着几分困倦。
魏黔揉了一下眉心,看向沈鹤书,又扫了一眼他身后端着食盒过来的成安,清了清嗓子问道。
“这小子男扮女装从镇北关混出来,也真是有点聪明,不过他怎么认识你的啊?”
沈鹤书扫了他一眼,“之前去镇北关借兵时见过一面。”
实际上,他和成家之间的羁绊,远远要比想象中的要深。
当年将他从那群死人堆里捡走的人,正是成老将军,这一声小叔可不仅仅是客套。
“唉,成家就剩这么一个独苗苗了,但这小子,我看他也不像个省油的灯,你看好他,我怕他去找北狄人复仇。”
魏黔的声音越来越低,因为成安已经向着两人走了过来。
成安将食盒里的粗面干粮,拿出来往两人怀里塞,“这玩意虽然难吃了些,但是顶饿,沈小叔,魏大叔,你俩快吃,这里还有两碗热水。”
魏黔就着成安的手,吭哧咬了一口,手顺势摸了一把少年毛茸茸的脑袋瓜,“你小子,怎么他是小叔,我就是大叔啊?”
“我俩年纪可一般大啊!”
“什么?”
这下惊讶的变成成安了,他眼神在黑漆漆的魏黔和白花花的沈鹤书,两人身上来回打转。
“魏大叔,这真不能怪我,你看起来可比沈大上十来岁呢,再努努力,感觉你都能当他爹了!”
魏黔作势要踹,“滚你小子,大早上刚起来,没刷牙是不是?”
成安一扭腰闪开,对着魏黔做了个鬼脸,整个人就一溜烟跑走,接着给人发干粮去了。
沈鹤书在一旁看着两人打闹,心知魏黔是有意捉弄成安的。
魏黔和成安不过是刚认识,为何能如此熟稔的笑骂打闹?
不过是不忍心一个刚死了祖父,亲爹,亲叔的少年,陷入悲伤的情绪中无法自拔,想要拉他一把罢了。
这个人情,他替成安心领了。
沈鹤书啃了一个沙包大的干粮,看向远处北狄大营的目光越发深邃,“这北狄人怎么瞧着比昨日少了些?”
魏黔眯着眼睛看了两眼,摇了摇头道:“没有啊,你被干粮噎的,看花了吧?”
沈鹤书却没理他,叫来玉竹吩咐道:“你亲自带两个人去查探一下。”
玉竹点头答应,随即突然说道:“禀告主子,二皇子赵珅宸昨晚带着人连夜离去,应是回京了。”
闻言,魏黔一挑眉,没忍住咧着嘴笑了笑,“这二皇子还真是有意思,前脚还说与朔风城共存亡,后脚跑的倒是快……”
他眼神一扫周围,见没有生人又道:“这二皇子还天天和太子殿下抢皇位呢,就这德行,要是让他当了皇帝,这大赵都得亡国。”
沈鹤书眉心蹙紧,冷声道:“慎言!不该说的话少说。”
魏黔瞟了沈鹤书一眼,“这不是没有外人吗?咱这过命的交情,你还能到二皇子面前告发我?”
沈鹤书又看他一眼,眼神中带着隐隐的嫌弃。
魏黔颇有几分不好意思的咳了一声,摸了下鼻子,看向玉竹问道:“二皇子跑了,那曹州牧呢?不会也跟着跑了吧?”
玉竹摇了摇头,二皇子跑回京城,就算犯错,皇帝责罚自己亲生孩子,罚的也不会太重。
可曹州牧若是也跟着回了京城,那可就是临阵脱逃,是要犯重罪的。
再借曹州牧两个胆子,他也不敢这么做。
“算他有良心。”
“咳!”
魏黔前脚话刚说完,沈鹤书就声音很大的咳了一声,随即越过他向着前方走去。
“曹州牧,昨晚休息的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