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自是好,不然也来不了这么早。得亏了来得早,否则我怕是真成了那没心没肺,临阵脱逃之人!”
人是对着沈鹤书的,可话是对谁说的,众人心知肚明。
魏黔摸着鼻子,讪笑起身,越过沈鹤书,拍拍曹州牧肩膀,“诶,说笑了不是?哈哈哈,说笑说笑。”
曹州牧正眼都没落下,他撇开魏黔,上前一步,“是我眼花了吗?前面咋感觉人少了?”
沈鹤书心头染起一丝不安。
魏黔跟着上前,踮脚眺望,“哪儿看出来的,我怎的看不清?诶,沈鹤书,你去哪儿?”
沈鹤书风风火火,留下的只是仓皇的背影。
曹州牧不屑,“神神秘秘的,故弄玄虚!”
成安不满跳来,“你才故弄玄虚,沈小叔这么做,定有深意!”
此前二皇子赵坤宸有意害他,成安自是对其舅舅也没有好脸。
曹州牧到底官位在身,加之年纪在此,那受得到小辈忤逆,怒气将至之时,魏黔突然按着他肩膀,推他上前。
“哎,你看我这眼是不是糊了泥,我咋看不出人少了,你跟我说说,说说。”
“说什么说,老子还有事……”
“什么事都没有前线重要,否则出了纰漏,小心你我乌纱帽不保!”
魏黔按着曹州牧,趁空给成安使了个快走的眼色。
成安一颗七窍玲珑心,当即追着沈鹤书方向离去……
同一时间,城门下,派出去的玉竹已跪在沈鹤书身前,“恕属下无能,对面森严,查不到一点。”
沈鹤书凝眉,森严,百姓已救,一无俘虏,二无宝贝,阿史那何故如此,莫不是被他那十万大军唬住呢?
不对,不对劲。
思索时,正巧遇到成安下来,沈鹤书抬眸,“对面一直严防死守吗?”
无端听一句,成安愣住了,转而笑来,“严防死守?沈小叔,你当他们有宝物呢。
那阿史那向来不把我们当回事,以我了解,他们巴不得张开大门,让我们打进去,绝不会严防死守。”
“所以说,这里面肯定有诈!”
玉竹反应过来时,沈鹤书已扬长而去,“主,你还受着伤,要去哪儿?”
回应的是,无尽的沉默。
成安和玉竹对视一眼,“愣着作甚,跟上去!”
天光大亮,边界硝烟弥漫,两边动作却迟迟未有。
曹州牧在城门上眺望着,冷嗤一声,“哼,还以为那阿史那真是有血性的,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昨日耀武扬威,如今听到十万大军连个屁都不敢放,如此胆小懦弱,还有甚可怕,依我看,不妨带着兵强攻,算了。”
“不可啊!”魏黔劝阻,“昨日之势有目共睹,如今城中伤的伤,残的残,断不可莽撞行事,曹大人还是听上面安排的好。”
“上面?哪儿上面?哦,你说的莫非是沈鹤书?可偏偏这人不在啊,难道对面打过来了,我们还得等人回来才行动不成?”
“大人,你这是说的哪儿的话?这不两边都还没动吗?”
“非得等着?你难道不知何为抢占先机?”
之前,有沈鹤书姜宁芷压着,曹州牧就算有再大的官威,也只能软了性子,如今压在身上两座大山接连离去,曹州牧也开始放飞自我。
“魏黔,我懂你的恪守成规,可如今这是在战场,人命大于天,别人玩忽职守,我们可不能弃自己的职责不顾,我丑话就摆在这儿。
宫中已飞鸽传书,皇上派来的援军马上就到,如若那时沈鹤书还没回来,别怪我抢占先机!”
魏黔启唇,还想说些什么,无奈曹州牧已被人叫走。
他看了一眼浓烟滚滚的城门,又看了眼四周,无奈吐气,“沈鹤书,你可得早些回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