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芷眸子顿时亮了一个度。

城中闹灾，若是从京城筹粮，花费大，时间长，中途还可能被人克扣。

可若是赫连铁骨让出粮食，那一切就好解决了。

心中虽喜，姜宁芷面上并未展现，“赫连铁骨，你若有如此诚意当然好，只是这点算不上什么，你该明白我们要的是这个。”

说着，姜宁芷踩了踩地。

这片土地，皆是对面强占，倘若对方占山为寇，那他们也绝不松口。

赫连铁骨是个聪明的，瞬间明白，立刻笑着上前，“当然了，既然我们要谈和，大赵东西，我们肯定归还，人也好地也好，只要是你们的，我们决不染指。”

还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对面这么容易就松口了。

桌上众人面面相觑，很难相信事情进展如此顺利。

姜宁芷沉住气息，“可汗都这么说，我们自然相信你的诚意，不过可汗能让这么大一步，肯定不会让自己受委屈吧，说吧，你们有什么条件？”

“瞧长公主殿下这话说的，好似我们是什么不讲理的人似的，我们条件简单，既然是要联盟，那自是要做联盟之最，若是大赵愿意给我们一亩三分地，我们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合着你还是想要占地不还。”曹州牧拍桌而起，指着赫连铁骨的鼻子骂，拓拔努拔刀，“你指谁呢？再指一个试试。”

“指的就是你们，嘴上说的好听，实际还是有这歪心思，长公主殿下，别跟他们谈，大不了由我带队，我就不信踏平不了这区区北狄！”

“放肆！”这次是姜宁芷开的口，曹州牧不解，“退下。”

纵然不愿，曹州牧还是坐下。

姜宁芷站起身来面向赫连铁骨，“可汗的话，不是没有道理，不过就凭你这点条件就想要我们的地也是不可能的。

好在本宫听说本宫寻的人在北狄之境，若是可汗能将人送上，这结盟未必不能成。”

“你要谁？”

“谢凌！”

……

午时，拓拔努将两具盖了白布的尸体送到了衙门。

姜宁芷掀开白布，谢凌和侍卫阿大映入眼帘。

“长公主殿下要人要晚了，这些日子犯下种种皆是这人挑拨离间，前些日子可汗就已经下令杀无赦，如今就剩下这了，你验收一下吧。”

“下去吧。”

拓拔努笑笑，“长公主殿下，当真不再看一看。”

“下去吧，告诉可汗，你们的诚意我已经感受到了，后续安排我会派人与你们交接的。”

拓拔努退下，跟在姜宁芷身后的曹州牧忍不住了，“这事儿能有这么巧，你一要人，人就死了，假的吧？”

蹲下身，曹州牧用力的捏着谢凌的面皮，无论怎么搓打，面上没有一点瑕疵。

“面皮不是假的，这难道是真的？费了这么大功夫报仇的人，就这么死了？”

姜宁芷也不信，只是尸体都摆在这儿了，再多的想法也无济于事。

“沈鹤书，你怎么看？”

“人都死了，臣还有有什么想法？”

四目相对，两人眼中仿佛有什么消息流动，深不可测。

许久，姜宁芷才开口，“罢了，人死不能复生，既然对方如此有诚意，那便按照对面说的办。

“沈鹤书，飞鸽传书回京，定要让皇兄第一时间知道这件事。”

“此事还是由本官去办吧。”曹州牧抢先一步，“眼下沈大人为军队之首，不可贸然行动，还是在下回去方便。”

沈鹤书本能拒绝，姜宁芷却不给他开口的机会，“曹大人既然这么说了，此事便由着你吧。”

曹州牧退下，沈鹤书皱起双眉，指向对方离去方向，“你该知晓他此番毛遂自荐，所为何事？你如此，就不怕放虎归山。”

“本宫的事，本宫自有定论。”

“什么时候，长公主殿下变得如此有主见了？”

姜宁芷抬眸，冷眼一笑，“那又是什么时候，让沈大人觉得如此了解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