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若不是教书,恐怕就只能是……
姜宁芷脸蹭的一下红了,她猛的直起身,瞪了一眼沈鹤书,佯装镇定,“沈大人你该知道你此等做法以下犯上,我是可以去皇兄那儿参你一本的。”
“去!”沈鹤书无所谓的摇着椅子,漆黑如泉水的眼眸中满是狡黠,“如果长公子殿下不怕学不会这些玩意儿,那尽管去说。”
“哼,瞧你话说的,好像我在你的手下,学东西就能立竿见影似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还是说,你觉得我跟那些酒囊饭袋一样。”
“不许你这么说他们。”
“哦,是不许说他们,还是不许说顾之卿。”
突然沈鹤书目光灼灼,那打探的视线好像要把她看个对穿一样,姜宁芷顿时有种被人抓住小辫子,无处遁逃的错觉。
她清清嗓子,下意识撇头避开对方的视线,“这关顾之卿什么事儿,平白无故的扯他干什么?”
“平白无故嘛,我看长公主殿下是对那顾之卿挺特别的。”
“有什么特别的,不都是一视同仁吗?只不过顾大人是状元,是朝廷的未来,本宫对他另眼相看一下,又有何妨?”
也不知怎的若是旁人问,她定不回答,可若是沈鹤书,她只想说些再说些,若不是害怕两人以前的关系会影响现在,她更恨不得全盘托出。
“仅是这样?”
无端的猜疑,连绵不断,莫名的,姜宁芷也毛了,“你还想要怎样?”
四目相对,姜宁芷精致的五官布满了怒气,“沈大人,你到底是教书的,还是审问犯人的,要是审问犯人的,请你立刻马上出去!”
屋子瞬间陷入沉水,沈鹤书收回探究视线,面色不改的将目光落在木简上,“既然公主殿下不想谈别的,那便好好学吧,这是下官做的书,公主殿下可先看看。”
“不必了,我已经有顾大人的书了,不用再看沈大人的书了。”
沈鹤书一把抢过姜宁芷的书,掌心一用力梳便化作碎片,姜宁芷诧然,“你做什么?”
“这种浪费人精神的东西,公主殿下还是别看了,先看我的东西吧。”
“卑鄙无耻!”
面对谩骂,沈鹤书置若罔闻,他静静的站在原地做着请的动作,直到姜宁芷骂够了坐在位置上,他才帮着姜宁芷连人带椅往前移了下。
姜宁芷气呼呼的翻开木简,低头一看,怒气当即消失一半。
这是沈鹤书做出来的东西?
这么短的时间,能做到这么极致?
不到半卷的木简,累积了教材上所有的文字,文字通过对比等多种方式,不仅介绍了字句的意思,还增加了趣味性。
再加上汉式化的读法,可以说一眼就能让她了解个大概。
除此之外,木简上面还标注了她易读错易搞错的文字,在认识中纠错,在纠错中学习,一举两得,真真是比王治和顾之卿所做的,好的不要太多。
只可惜书是好书,可上面的文字深浅不一,若能统一,那才真真是个好东西。
姜宁芷面上都是惊艳,生怕沈鹤书看见,她压抑着情绪,“害,还以为什么呢?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既然不过如此,那就只好让我手把手的教了。”
说着,沈鹤书像顾之卿一样捏住了姜宁芷的手,他拿起笔,一笔一划的在一旁的宣纸上写着字,一边写一边读,“这字是这么写的,是人的姓氏,也是最常用的,你要记牢……”
起初,姜宁芷还有些挣扎,后来在沈鹤书生动形象的描绘中,她渐渐深入其境,沉醉不已。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转眼,天色渐黑。
姜宁芷房内静谧,然顾之卿却在房间里坐不住了。
他四下踱步,不停的看着屋外,眼见这月色快要高挂,他咬咬牙,硬着头皮就想冲出去。
然,脚还没踏出门,就听到王治一声喊,“顾大人,你这是在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