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看看长公主殿下。”
“你看她作甚,她现在正在学习,你我还是莫要去打扰她了。”王治喝着茶,吃着汤,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顾之卿急的想叫他帮忙,可话到嘴边还是憋了回去,换做他言,“可是天色不早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着实对长公主殿下名声不好,于情于理,我们也得去提醒才是。”
“有什么好提醒的?”王治漫不经心的剔着牙,“你没提醒可能是乐在其中,你提醒了反而是以下犯上,为了头顶上的乌纱帽,我们还是自扫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长公主殿下和沈大人……”
“难说难说,难料难料……”
王治哈哈笑着,一副看好戏模样,顾之卿愁的双眉都拧成了麻花。
姜宁芷何时跟沈鹤书扯在一块儿的,她难道不知沈鹤书站在今天这个位置,手上沾了多少鲜血吗?
少年英雄沈鹤书,刚满十七,就被赵煜珩委以重任,以一敌百,杀敌无数,手中沾染的鲜血不说成万都有上千。
而今他所在位置,前有豺狼,后有虎豹,危险重重,姜宁芷本就处于风口浪尖,要是与他搅合在一起,岂不是草木皆兵,四面受敌?
他虽知道自己和姜宁芷成不了什么,可让他看着姜宁芷掉入火坑,他亦做不到。
“还是要说说才是,既然王大人不愿,那本官便先行一步。”
说罢,顾之卿大步流星的朝着主屋走去。
半路,沈鹤书和姜宁芷迎面而来,天色已暗,为了避嫌,两人早早便出来了,只是路上,姜宁芷太过沉迷书中知识,不小心崴了脚,这才来的晚了些。
顾之卿抬眼就瞧见沈鹤书扶着姜宁芷的手,一时间嫉妒作祟,本该收起的锋芒忽而在此刻亮出了刺。
“沈大人,让你教长公主殿下,你便是这样教的?长公主殿下受伤如此,你该当何罪?”
这一举动,吓坏了姜宁芷,这顾之卿怎么了,怎么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他知道他在做些什么吗?
顾之卿不过才上榜的状元,沈鹤书已是赵煜珩面前的红人。
无论是资历还是官职,顾之卿此举都是以下犯上,姜宁芷着实不知他这般所谓为何?
难不成,是担心她受欺负,对的,一定是这样的。
姜宁芷单脚跳出来,“顾大人莫要误会,这伤是我自己弄出来的,不碍事儿的,明天就能好起来。”
姜宁芷竟然给沈鹤书打掩护?
莫名的,心中闪过一丝憋屈,顾之卿收起眼中受伤的神色,仍就不冷不淡,“既然长公主殿下都这么说了,那下官也没有什么话可说了,不过,今日沈大人多次越界,不仅冒犯了公主,还伤了公主,沈大人就不怕外面流言四起吗?”
“流言,什么流言?”
“不知廉耻的流言!”
“顾之卿!”没想到顾之卿会说出这么难听的话,姜宁芷都忍不住加重了话音,“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退下!”
顾之卿一动不动,姜宁芷只能看向沈鹤书,“顾大人一心为了本宫,想来也是关心则乱,今日没什么事儿了,大家就先回去吧。”
沈鹤书越过姜宁芷,直接站在顾之卿跟前。
两人分明一样高,沈鹤书与生俱来的霸道气势,却将顾之卿狠狠的压了一头。
“好一个不知廉耻!”他笑了,话音如同恶魔的地狱,“顾大人既然如此知廉耻,那为何又在教学之时,触碰长公主殿下的手臂,难道这番举动就不是廉耻之事?”
他碰了姜宁芷的手臂?
顾之卿想起来了,那是不经意间的。
儿时两人邻居,姜宁芷也常常让他教,不经意间,他就忘了两人的身份,做了小时候一样的举动,只是这一举动却让此刻的他百口莫辩。
“说来也好笑,我和长公主不过是来晚了片刻罢了,就被冠上不知廉耻的帽子,那顾大人刚刚所为,又算什么呢?你说啊,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