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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诱君》41、第 41 章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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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婚假过后,陆临江就要开始上朝。

他许是公务繁忙,日日早出晚归,每日归家时见盛郦已经睡下,他便照例来房中看一眼她的睡颜,接着才悄悄离去,到书房中歇息。

然而陆将军哪里知道,盛郦其实夜夜都清醒无比,连他掀起床帐子的响动都听得一清二楚。

但他夜夜过来,却又夜夜都离去,叫盛郦更是郁郁,夜里不知哭湿了多少枕巾。

两人如此冷淡相处了数日,下人们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又不知该如何劝说,只能暗暗着急。

这日终于轮到陆临江休沐,经侍女们再三劝说,盛郦才半推半就地早些起身。

待她梳洗穿戴好时,才发现陆临江已经等在外间,手中执着一份文书。

听见裙摆扫地的轻微声响,他并未抬头,目光仍旧盯着手上那文书,“怎的不多睡会儿?”

他上朝时间太早,见她日日都睡得那么香,他都不忍心叫醒她,更别提让她伺候自己穿衣洗漱了。

“睡够了。”盛郦硬邦邦道,自顾自在桌边坐下。

陆临江不知自己何处得罪了她,惹得她一大早就这样冷语相对,但还是上前来入座,将她喜欢的牛乳羹送到她跟前。

“用膳吧。”

她微微垂眸,目光落在那份莹莹如玉的洁白牛乳羹上。她忍不住想,他吩咐小厨房每日都替她准备牛乳羹,是不是嫌弃她身材不好?

那晚他还煞有介事地用手掌量她的腰,说她这样对调养身子不好,是不是嫌弃她太瘦了?

如今京城女子之间虽以瘦为美,但听说男子大多不喜骨瘦如柴,而是更喜欢胖些的……

想到公孙怡好像便是偏丰腴莹润些的,她心底的酸水跟冒泡似的咕噜咕噜翻了上来。

一顿饭吃得无声无息,只有筷子上的银链窸窸窣窣的声音。虽说陆家的规矩一向是食不言寝不语,但刚成婚那几日时,小妻子一直缠着自己,在饭桌上不时给他添饭夹菜,怎的今日一点表示都没有?

陆将军只当她长大了懂得收敛了,并未多想,但不知为何,竟觉得这饭桌上稍显无趣,连满桌的精致菜肴也失了滋味。

一顿饭用完,侍女很快将碗筷撤了下去。见主子二人都没说上两句话,而将军又像是要出门的模样,兰草不禁急道:“将军今日不是休沐吗?”

她一边说着,一边急急给在旁喝茶的盛郦递眼色,希望夫人能上前来嘘寒问暖两句。

然盛郦只是放下手中茶盏,连上前来送送他的意思都没有。

“衙署中有些事,午后便回来。”他这话是对着小妻子说的,见她没说什么,他也就只好出门去。

陆临江很快驾马离去,盛郦也站起身来准备出门——指挥佥事陈方阙家的夫人前两日给她递了请帖,邀她去府上游玩散心。

因当年战事惨败,永和帝龙颜大怒,京城中有头有脸的人家几乎都同陆家断了关系,恨不得撇得干干净净。

除了国公府冒着风险将陆临江接到府上外,其余就是从前陆老将军的旧部在暗中接济,这陈佥事就是其中一位。

因当年战事牵连甚重,连陈方阙都被连降数级,故为了避嫌,两家十几年都是瞒着旁人的耳目往来的。

如此低调行事十几年,京城中人其实大多数不知将军府与陈府的关系。

不过如今陆临江重得盛宠,两家自然也能在明面上往来了,今日盛郦受邀去陈家,陆临江也是提前几日就知道的。

陈夫人热情爽朗,亲自在门口迎接她,一见她下车来,就笑道:“成婚那日就见夫人貌若天仙,今日一看,才知道夫人竟是还要美上两分!”

成亲时的妆容厚重,盛郦如今年纪还小,并未完全张开,过于厚重的妆容反倒遮去了她的好颜色。如今稍作打扮,如同出水芙蓉般清新妍丽,惹得旁人频频注视。

她略微有些害羞,红着脸道:“婶婶就会打趣我。”

“老了老了,都到了被叫婶婶的年纪了,哪能和你们这些小年轻比。”陈夫人笑道。

说来也巧,陈家夫妇也是老夫少妻,陈夫人比陈佥事小了十几岁。虽得唤一声“婶婶”,但她和盛郦站在一起,两人倒跟姐妹似的。

盛郦连忙道:“都是我说错了,那往后我就唤姐姐了,姐姐千万别嫌弃我,不然我以后可都不敢上门了。”

“能得妹妹唤一声姐姐,那可是一般人求不来的福分!”两人说说笑笑,挽着手往里而去。

今日她是来看望陈夫人刚刚满两周岁的孩子的。这孩子刚出生时先天不足,大师判命时说孩子福薄,特意取名为“阿福”,还说不宜过周岁宴,怕小孩子压不住,就一直压着没办宴。

府上一直养到了两周岁,见孩子平平安安调养得不错,恢复了大半,这才放心下来举办了两周岁的小宴。

只是日子刚好撞上盛郦同陆临江成婚的第二日,他们进宫去面圣来不及赴宴,这才耽误到了今天。

阿福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这时穿着粉色的小衣裳裹得跟个面团似的,正爬在榻上玩着前两日受到

的各种礼物。

盛郦最是喜欢粉嘟嘟的小孩子,一见阿福就想起妹妹小时候的可爱模样来,心中喜爱不已,取出一个小铃铛来在她眼前晃了晃,轻声唤道:“阿福,阿福瞧这里。”

小阿福果然被清脆的铃铛声吸引,睁着一双黑葡萄般的眼睛歪着脑袋看了看她,要往她这边爬过来。

不过她人小手脚不稳,没爬几步就爬不动了,盛郦只好把她抱了起来,把银铃铛塞到她手中。

“这东西被她拿到,要不得安宁了!”在旁的陈夫人瞧见她把铃铛给了阿福,摇头笑道。

果然,阿福一拿到银铃铛,就晃着肉嘟嘟的小手摇晃起来,屋子里一时全是铃铛丁零丁零的声音,还混杂着小孩子咯咯的笑声。

虽然吵闹了些,但只消看见阿福脸上的笑,众人又都舍不得把那铃铛取下。

见盛郦这样喜欢小孩子,陈夫人自然就想到了婚后妇人们都关心的那桩事。她坐近了些,低声问道:“妹妹,可有打算了吗?”“什么打算?”

阿福刚刚抓住了她腰侧坠着的香囊,盛郦怕她弄伤了小手,正轻轻把丝带从她手里抽出来,突然听到陈夫人这样问,还没明白她的意思。

陈夫人笑着望她肚子那处努了努嘴。

盛郦又不是初经人事的小姑娘,就算是,婚前那画册看过之后也应该明白了。她反应过来,闹了个大红脸,把阿福抱在怀中遮掩尴尬,红着脸道:“还早呢……”

“哪里早了?妹妹你瞧瞧,到入夏的时候,将军都快二十五了。别人家二十五的时候,谁不是生了好几个大胖小子?”

“将军成亲本就比别人慢些,要是孩子再比别人慢了一轮,那将军心里得多着急呀?”她说着,见盛郦光顾着红脸,忍不住轻轻推了她一把。

陈夫人说这些完全是经验之谈,因为她家陈佥事就一直想抱上孩子,而真正如愿过后,整日都把阿福抱在怀里逗弄。那副慈父的模样,任谁也想不到会是京城官场中出了名的硬骨头。

阿福听不懂娘亲在和漂亮姨姨说些什么,她只趴在姨姨怀中,眨巴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盯着姨姨看。她发现姨姨身上有漂亮的小珠子,忍不住抓了过来想送到嘴里。

“这东西可不能吃!”盛郦和陈夫人发现了阿福的意图,立马伸手过去阻止了她。

手里的珠子被娘亲拿走,阿福张了张嘴,大哭起来。陈夫人只好把她抱了过来,在怀中轻拍着安慰,还一边向盛郦无奈笑道:“这孩子就是爱哭,除了她爹,谁哄都不管用。”

“将军为人体贴细致,到时候肯定会好好疼你们母子的,这话我可没说错吧,妹妹?”

盛郦不由开始设想陆临江做爹爹的模样……但一想到他近日来的冷淡,原本温馨的想象都被冲淡了些,她只微微摇了摇头,眉宇间不由笼罩上一层哀愁。

陈夫人好不容易把哇哇大哭的孩子哄好,一转眼却见她恹恹不乐的模样,还当是自家照顾不周,有何处不妥当惹得她不喜,连忙道:“妹妹这是怎的了?”

她连忙收敛了面上神色,摆手说无碍,任凭陈夫人怎么问也不肯多说。

此时正巧有侍女进来通报,道王婆子上门来了,陈夫人见问不出来,只好转换了话头笑道:“这王婆子梳头倒有两手,平日常在官宦人家行走的,不若叫来替妹妹瞧瞧?梳个新的发式倒也不错。”

盛郦原本还为自己惹得陈夫人担忧而稍有不安,此时不待多想就点头道:“姐姐喜欢,叫进来瞧瞧便是,不必管我。”

那王婆子很快被侍女引了进来。

她有一双巧手,能梳各种精巧繁复的发式,为人也妥当干净。大户人家自是不需要这等梳头婆子,但在没那么多闲钱却依旧爱美的小家碧玉中却是极为吃香。

方才陈夫人多问一句,也是怕盛郦嫌弃,此时见她并不介意,这才放心把人唤了进来。

王婆子一进屋来,就见房中坐着两个美貌妇人。其中一个年长些,知道是这家的主母,召她上门来梳过几回头的。只是旁边一个看着不过刚刚及笄,却梳着妇人发髻的小夫人却是陌生的。

她这十几年来都在京城中等之家中行走梳头,叫得上名的人家的夫人都认识,眼前这位容貌出众,她但凡见过,就该有印象的。

只是见这小妇人衣饰皆名贵非凡品,陈夫人又隐隐以她为尊,王婆子便猜这位小妇人应当身份尊贵,夫家许是陈佥事的上司也说不定。

王婆子为人圆滑能说会道,上前来见礼道:“见过两位夫人,不知两位夫人今日要梳哪种头,老妇也好叫徒弟准备着。”

侍女们把她画着发式的册子送上来,陈夫人便拉着盛郦一道翻看挑选。这王婆子的确手巧,就连画册上都画得活灵活现,各种发髻不一而足,想来梳出来只会更好看。

陈夫人点了一个她早已看好的单螺髻,见盛郦犹豫不决,便帮她点了一个凌云髻,笑道:“妹妹今日换个新发髻回去,叫将军也瞧瞧到底好不好看?”

候在屏风后的王婆子听见“将军”二字,吓得打了个哆嗦,心道京城中将

军多如牛毛,可千万别是那一位。

但心中实在不安,她接过画册子后,借口需要准备工具,就先退出房间。

在院中,王婆子一边在她带来的箱箧中挑捡工具,一边状似无意地同陈家下人打探道:“从前都未见过夫人有客人,今日这一位瞧起来当真是不同凡响,嬷嬷可知道是哪家的夫人,婆子我也想去做做生意?”

陈家有客人上门拜访,那可是开天辟地头一回,谁不知道陈佥事的脾气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的,固执又不知变通,认死理。不然以他的德才,不至于这么多年了还只是个小小的指挥佥事。

那嬷嬷笑道:“你个婆子还想上门去做生意,人家可是将军夫人,哪里瞧得上你那点东西!前阵子成亲,那聘礼多得,前脚都进了国公府,后脚还在将军府里没出来呢,能让你梳头,不过是图个新鲜而已。”

王婆子被半是炫耀半是奚落了一顿,可她并未不忿,而是心底暗惊。这阵子京城中成婚的,阵仗又如此浩大,可不只有镇国将军府一家?

没想到这鸟不拉屎的陈府竟能和将军府搭上关系!

她这些年来在京城做点小生意,起初生怕被人发现,后来相安无事十多年,这几年胆子才稍微大了些,敢到官宦之家去挣点快钱,不过还是躲着高门大户,就是生怕把旧事给暴露了。

谁知今日就正好撞在将军夫人身上来!

虽说那小夫人瞧着年纪小不懂事的模样,可她还是不敢冒险,得赶紧想个法子脱身。

王婆子正拿着手中的工具,忽然抱住了腹部,“哎哟哎哟”地连声叫唤起来。

在旁的嬷嬷皱眉道:“你个老货作甚?夫人还在里面等着呢!”

王婆子双手捧腹,额上滚落豆大的汗珠,疼得龇牙咧嘴连声叫唤,好半天才道:“今早吃了点豆子,许是吃坏了肚子,还请嬷嬷通融,我去上个茅房就回来!”那嬷嬷生怕这些话叫将军夫人听去,还叫旁人以为他们府上这样不讲究,连忙嫌恶地挥了挥手,“赶紧去,别耽误了时辰!”

“是是是!”王婆子如蒙大赦,给徒弟使了个眼神,连忙头也不回地跑出府去。

这厢陈夫人和盛郦在房中等了许久,却不见那王婆子进来,派人去问,却道她腹痛前去如厕,只是不知为何去了半个时辰还不见人影。

王婆子留下的徒弟也就十来岁,颠三倒四的说不清楚话。陈夫人也不是不讲道理之人,只当王婆子有急事或是生了急症,不想再耽搁时间,叫人给了那小徒弟几个铜钱,就把人给打发走了。

处理好后,她才一脸歉意地进来,“今日本想叫妹妹来散散心,不料这婆子不中用,反倒耽误了妹妹时间。不如我陪着妹妹出门去游玩一番?”

盛郦连道不必介怀,陈夫人将孩子托付给家中乳母好好照料后,这才陪着她一道乘马车到街上去。

此时的京城已经完全恢复了往日的繁华热闹,丝毫看不出一年前的荒凉破败。坐在马车上,听着人群中的叫卖声,想到这也许有她的一点点功劳,盛郦心情终于好了些。

两个妇人到街上游玩,无非是看看衣衫料子和珠宝首饰。

如此逛了一圈过后,两人都有些累了,便在仆妇们的簇拥下往一座茶楼而去,歇歇脚,用些茶点,也就该打道回府了。

谁料刚登上茶楼二楼,她就瞧见杨尚站在一间包厢的门前。

今日陆临江本该休沐,他却一反常态地出门了,还说是衙署中有事需要处理。可是能有什么事,得拿到这闹市茶楼中来处理,还让心腹守在门前。

可是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

盛郦心底一跳,借口说去如厕,悄悄往那件包厢而去。

杨尚正双手抱臂站在房门前,他人生得高大威武,又一身行伍之气,跟个门神似的站在门口。正尽心尽力守着房门时,忽听身后传来一声:“杨大人,你在此处作甚?”

他转过身,却见夫人正站在眼前。

他下意识就想行礼,盛郦摇摇手制止了他的动作,笑道:“七叔是在里面忙吗?里面还有谁呢,我竟不知道七叔也在此处。”

不知为何,明明小夫人是一脸温柔的笑意,说话也轻言细语的,杨尚心底却蓦地冒出三个字来:笑面虎。

但他不敢不回答小夫人的话,只低头道:“夫人,将军的确在里面,只是有公务要处理。属下这就去通报将军。”

“不必,我只是过来瞧瞧,不敢打扰七叔办公,只是——”

她忽地拉长声音,叫杨尚无端地心底也跟着紧张,“不知里面还有哪一位?我人都到了门口,若不前去见礼,仿佛不妥当?”

“公孙家的……”

果然是她!杨尚还未说完,正好有一群茶楼中的侍女端着茶盏前来,盛郦都等不及听完他的话,就已经一把推开门跟着进去。

回门那日去公孙家就罢了,今日分明说有公务,却在外私会,可不被她当场捉住,看他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盛郦气冲冲的,不顾那群侍女诧异的目光,夺过领头那侍女手中的托盘,就

径直往里而去。

谁料她刚行至屏风后,就听内间传来一道陌生的男声

“将军既然开口,我自然是全力以赴,绝不辜负将军的厚望。”

紧接着陆临江的声音也跟着响起

“那便有劳公孙大人。”

女人呢?公孙怡呢?怎么成了个男人!

盛郦惊疑不定,堪堪止步在那扇落地山水画屏风后,进退两难。

她悄悄探出脑袋往内间打量,见到里面只有两个人,这内间布置简单,明显是藏不下另一个女人的。

正当她思量着该如何悄悄退出去时,内间的公孙崎却瞧见屏风后人影绰绰,他只当是谁在偷听,不由把手中茶盏往桌上重重一顿,冷声道:“谁人在屏风后!”

盛郦不料自己的行踪这样轻易就被他们看穿,一时紧张得背后都冒出些冷汗,正想糊弄过去,那公孙崎却是已经不耐烦。

他是行伍中人,行事本就不大文雅,当即就把她当成了对家派来的奸细,猛地一拍桌子,怒道:“别让我把你抓出来!”

谁料这声说完,却见屏风后磨磨蹭蹭地走出一个女子。

见那女子美貌惊人,身段纤细,神情中自有一分含颦带笑的婉转风流,公孙崎眉头微挑,难不成是使了美人计?还是说只是个长得貌美又不懂事的茶楼侍女?

然而却见那女子手中还执着茶壶,低垂着脑袋上前来替两人倒茶。

她先是挪动陆将军身边,慢慢往他空了大半的茶盏中添茶。在旁的公孙崎知道陆临江从不喝旧茶,忍不住看了他们好几眼,却见陆临江毫无阻拦之意。

盛郦连指尖都在微微颤抖,她已经不指望能在陆临江面前保全面子了,只希望他不要在旁人面前拆穿自己,让她保留最后一份体面。

“呜呜呜……”

陆临江听见她在心底哭哭啼啼,只能指节屈起按了按唇,尽量不让笑意泄露半分。不然她又要大闹起来。

然陆临江见公孙崎目光若有若无往她身上扫了好几回,终究按捺不住心底那点燥意,终于在他惊诧的目光中,握住了盛郦一双纤纤玉手。

公孙崎:???

陆大人不是一向洁身自好,坐怀不乱,对女色从不轻易动心的吗?何况他似乎刚刚才成婚,怎么就当着他的面摸了别的女人的手!

盛郦的脸早在陆临江伸手握住她时,就已是通红一片,简直快要滴下血来。她挣扎几下挣脱不开,只好垂着脑袋装鹌鹑。

迎着身边人目瞪口呆的神情,陆临江将人拉到自己身边坐下,微微一笑:“家中爱妻调皮,叫公孙大人见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陆临江:情商

大家好,我们以后还是晚上12点更新吧,不然我老是拖延不大好!大家可以早上起来看啥的(顶锅盖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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